陆不平摇头,沉吟半晌,轻声道:“不瞒姑娘,我堂弟也在此次庆贺队伍中,传闻昊天有至宝玄阴血莲,以它为药引可为我堂弟延寿五十年,我师叔肖一飞特意携他于昊天宫求药。”
“云玉郎来了吗?”唐巧突然道。
“自是一同,”陆不平蓦地住嘴,突生警惕,眼中满是戒备,“道友何意?”
唐巧知道言语唐突,云玉郎身为重华宗最具希望的天才弟子,日后必是撑起重华宗的擎天之柱,他身担重责,安危亦是重中之重,行踪隐密,不能为外人知晓。
十年一别,他的话严然在耳,此时却故不得许多,她抿紧唇,淡淡道:“我与他有旧。”
陆不平戒备依旧,嘴角却多了丝鄙夷。
唐巧一怔,突而自嘲一笑,她方才的话太具歧义,云玉郎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物,思慕惦念他的女修如过之江鲤,他怕是也误解她是那种痴迷恋慕云玉郎的外宗女修。
唐巧并未打算解释,否则只会越描越黑,她气势一变,将遗传自父亲的清冷孤傲发挥得如出一辙。三人眼中闪一抺惊艳,瞬间呆滞,扫尘垂头轻声念了句佛号,再抬起时脸色平静如波。
她郑重说道:“道友此去昊天宫,请帮我梢个口讯给他,就说,阿雪在此。”
她纤指一伸,指向远处的一座雪峰,继续道:“我会在那座山上等他三天,三天一到,过时不候。”说完她想了想,为打消陆不平心中的疑虑,语气又沉重几分,再次补上一句:“事关陆不凡,请道友务必将口讯带到,阿雪在此谢过。”她躬身一礼,遁身远去。
唐巧走后,几人各有思虑,陆不平因路遇唐巧一事,更忧心堂弟,一路箴默不言,其他三人亦失了交谈的兴致,闷头赶往昊天宫。
却说唐巧回到她日前掏空的雪峰山洞,耐心等着云玉郎赴约,阿雪伴在身边听她唠叨。
“陆不凡真是因为我吗?”
“灵兽不知道,”它抓了把雪塞入嘴里,雪水冰得它直打哆嗦,它连哈几口热气,传音嘻笑:“笨蛋,想不到你还有做祸水的潜质。”
唐巧此时正忐忑不安,期盼即将到来的故人,还焦虑莫名其妙的陆不凡,一时五内杂呈,阿雪一句话戳在她心窝上,顿时气得将阿雪拎在手中,怒目横瞪,她咬着银牙,“说啥呢?”
阿雪被荡在半空中,四爪乱抓,传音哀叫:“笨蛋,头好晕,快放我下来。”
她淡淡道:“谁是笨蛋?”从来不觉得这两个字难听的唐巧,更怒火直冲脑门。
“灵兽是笨蛋,阿巧,灵兽好晕啊,那家伙一来就知道没好事。”
阿雪眼冒星星,见唐巧没有放手的意思,将怨气撒在碎碎念上,“那家伙还没来,你就虐待我,等他来了,咱们又得逃命。”
唐巧倏然松手,无奈苦笑,是啊,逃命,陆不凡若真是因为她而被人碎丹,她待如何,云玉郎若是让她救陆不凡,她又当如何,丹田重塑,鬼才知晓如何重塑,可她能聚气而修却是不争的事实。
若说她能重修是因为回回果,可紫晶戒内那几株歪脖子树才刚抽芽,几时才能再长出果子,她也无从知晓,唐巧郁闷得斜倚在洞内冰墙上,理不出头绪的她,决定还是等见过云玉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