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活动麻木的躯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自觉腹中空空，叶蓁决定出去觅食，吃饱喝足回来打包、递辞呈。

换上鞋揣上手机打开门，迎面差点撞上准备敲门的沈一一。叶蓁与她相视片刻，随即一笑，让她进来。

倒是沈一一显得有些尴尬，一边黑着脸走进来，一边没好气地说：“我出去忘带钥匙了，刚准备敲门你就开门了。”

“这是准备上哪儿？”

“出门吃饭，然后回杭州办辞职。”叶蓁站在门框上低着头说着，像个犯错的小孩，无奈地抿了抿嘴，盯着自己的鞋尖。

“出去吃什么饭，我累死累活扛着大风都给你背回来了。过来吃！”

沈一一已经拉开椅子坐下，收捡起桌面，把食物拆开。叶蓁仍然站在原地，满肚子不解。

“你愣着干嘛啊？过来吃啊。”沈一一翻了个白眼，“还想辞职？你怎么那么怂呢你。”

叶蓁仍然没有动，一言不发。

沈一一见状实在没辙，走过来关上门，拉着叶蓁走到桌前坐下。

“我刚刚是不是跟你讲刘宇的故事了？”叶蓁小心地问道。她担心这一幕是不是发生在梦里，自己其实没有跟沈一一说过这一段。

“讲了啊，怎么了？”沈一一塞了满嘴的食物嘟囔着。

“那，你不准备跟我绝交吗？”叶蓁仍然疑惑不解。

沈一一费劲的嚼了几口食物费劲的吞下去，连喝了几口水才让嘴巴有空间说话。

“你也是受害者。”再没有别的话了，沈一一埋头继续吃着，没有看见叶蓁眼里盘桓着的泪。

“你不要这么说，我不想给自己任何可以开脱的理由。”叶蓁低下头，让眼泪直直落在地上。

沈一一放下筷子继续说道：“我只是个旁人，没有资格为你开脱，也没有资格怪你，也没有资格原谅你，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不为自己开脱，你要怀着愧疚过一辈子吗？”

“是！”沈一一话音刚落，叶蓁说出了这个坚决的字眼，“像我这样的人，活该一辈子愧疚。”

“可能这就是我出去吹了三个小时冷风内心放心不下带着好吃的折返回来看你的原因吧。”

沈一一半严肃半调侃地说着。

沈一一背对着夕阳，房间没有开灯，叶蓁看不清她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觉得说出这些话的人不是沈一一，于是脱口而出：“一一，我感觉你突然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