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漫敛下眸，刚刚在书房里的豪言壮语此刻烟消云散，面对司徒静瑾这样光芒万丈的女人，顾漫漫的心底居然生出一种自卑感。

“我知道。”

她其实都清楚。

似乎是看出顾漫漫情绪有些低落，司徒静瑾眉眼温柔的宽慰，“不过我会帮你的，碰到不会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来找我，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

顾漫漫心不在焉，“好！”

书房里

凌厉严的目光落在凌晏尘的脸上，妄图从那上面看出一点心虚、愧疚、亦或是反抗，但是没有，依旧没有，什么也没有。

“你在试图反抗我吗？就因为我一直控制着你，所以你今天才当众做出这种事情来？你知道吗？你是我最骄傲的子孙，但是今天你变得不像我期盼的样子！”

凌晏尘垂眸，声音浅淡，“没有，我的身份地位都是您给的。”

凌厉严眼神里布满戾气，“你现在还记得是我给的，但是难保以后会忘了，我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意外发生，那个女人是个意外，为了我最骄傲的子孙，我不介意将这个意外铲除了！”

话落，凌晏尘的目光倏然抬起，直射面前老人的鹰目，没有那丝毫无顾忌的情绪，那双眼睛，凌厉严第一次看清了，是黑暗冷冽的气息，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掌控棋局的人！

凌厉严拳头捏的发白，不敢置信自己被骇住，双眼瞪大，缓缓喘了一口气，“爷爷只是随口一说，你这是做什么？”

凌晏尘抿紧唇没说话，只是目光冷意横生。

越是不会叫的野兽才更让人心惊胆战，凌厉严眼神中划过一丝深意，不甘愿的出声，“出去吧，我不会对付她，她现在还不值得我下手，你该感谢我。”

只是一个莽撞的女人，随便一些手段就能让她知难而退，凌厉严的脑海里渐渐形成了对策。

但是凌晏尘完全不给脸，半阖眸，薄唇轻启，“感谢您一时仁慈吗？您不觉着，讽刺吗？”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门。

在房门关闭的那一瞬，书房里迸发了各种珍贵瓷器碎裂一地的声音，凌晏尘眼眸微闪，看着门口等着的女人，那眼神中逐渐褪去冷意。

司徒静瑾刚走，顾漫漫转过头看到凌晏尘，表情复杂的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面露疑惑，欲言又止。

凌晏尘垂眸，语气还带着一丝冷意，“怎么了？”

顾漫漫被他语气里的冷意吓到，结巴起来，“我……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顾漫漫迄今为止依旧是一头雾水。

他似乎是觉察到自己语气有些冷，微抿唇，抚了抚她发顶，眼眸清淡，暗藏深意，声音低沉，“我是凌家少爷，也是森宇的凌医生，无论哪一个身份都不妨碍我和你的关系，懂吗？”

他一句话打消了她所有的疑问，原本横贯在两人之间的差距被他一句话拉小，顾漫漫眼眸颤动，愣怔怔的望着他，最后忍不住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