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起落咳了几声,对这两位不打算有丝毫保留,真真正正的将这几年经历尽数说了一遍,二位长者眉头时紧时松,讲到江姓人氏时,还对视一眼,心中早已无法平静。
道藏示意他暂停言语,圆润的吸了一口气,道,“江姓、持剑、满头白发?不会是他吧?”
汤依巧放下茶杯,眉眼中难得的升起一丝惊讶,“不错,应该是江将军。”
“江将军?就是那个横刀立马,单骑控飞沙的那位!?”
两位长者点点头,道藏叹一声,道,“你身上奇遇不少,继续讲吧。”
梅起落点了点头,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滔滔不绝,例如劫生架,例如水下一吻,例如金阁之战...
但是,他没有说余不念,或者说没有说因余不念而生出的无稽一梦。
讲到越舞时,汤依巧呵呵一笑,玩味道,“你还年轻,莫要相信这些,吕洞宾中的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他们的面具会很华丽,很真实,真实到插你一刀,你还在感叹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
“你父亲便是明证。”
梅起落正色点点头,应声是。
事情讲完,三者本来就不是能常聊的人,梅起落安静坐着养伤,顺便看桃花。
汤依巧也安静坐着,静静的看桃花。
道藏把锡杖放在一旁,不知看着什么。
三日后...
直到梅起落双手伤好,汤依巧将纱布一把拉开,如同摘除蝉蛹般将梅起落双手痂印尽数取出,完好的手肤色竟比梅起落本来还要白洁些。
汤依巧手中拿起一把剑,点指梅起落,道,“来。”
那把剑是清风剑,父亲佩剑。
这是要练剑。
梅起落握封光剑,行大礼。
两道剑影翻飞,汤依巧没有留情,片刻后挑落封光剑,清风剑横在梅起落脖颈处。
“再来!”
自此,道藏枯燥诵经的生活又多了一件趣事。
看两代人的剑斗。
...
五日后...
“姨娘,师叔,我走了。”
汤依巧端坐庐中,道藏点了点头。
梅起落知道方向,那处离此地算不得多远,便踏着桃花,孤身而去。
“你放心吗?”
汤依巧走出庐来,看着梅起落离去的方向,低下发丝,平静道,“永长的眼光,你还不清楚?他可不会选一只内心善良的老虎来继承衣钵。”
汤依巧踢开几枚桃花,道,“我不想去争了,真的不想了。”
道藏握着锡杖,时紧时松。
...
已是五日后,距离黄巢说的离大墓开启时间越来越近,在确定此处是初道大墓后,各宗派后续派来的人,应该会相当不凡?
那会不会遇见一些熟人?
几个时辰后,在第五日的下午,梅起落又回到了沉神湖畔。看着明显稀疏多倍的人流,人群更为分散,彼此之间相当泾渭分明。
梅起落心里一荡,他看见了远山上的一个斗笠人。
他视线巡视全场间,没有发现第二个斗笠人。
他想,那个人会是武家双子其中一人吗?或者都不是,是其他宗派子弟,或江湖散人?
毕竟每个场合都戴斗笠,连我都注意到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了!
王澜身边倒是又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站的比王澜离那位道门仙子的距离更近,是位男子,看起来儒雅随和,眉目温柔,不知是谁。
场中多了很些人,准确来说,多了很多看着不凡的人。
初道大墓,吸引力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