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起落看着那一所茅草屋,就地蹲在地上,拿过封光剑,想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就是,防守。
他自信自己的战力在同境界中异常出众,至少有封光剑在手,他不用那么在意自身杀伐能力,剑者剑者,岂不就是先有剑后有人,剑与人同成?
当初虽是偷袭,不过自己既然能一剑,杀的那银甲男子再无还手之力,封光剑破甲能力自不多说,其上的杀光应该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确定那些红色杀光不是归属于封光剑,而是自己湖中历练而获,但自己如何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它,不让它只在拼命血怒的时候才出现呢?
如果随时随地都能召唤出那些杀光,并且配合封光剑,然后再跟上无与伦比的防守,三管齐下,光是想一想那幅场景,就非常美丽。
剑,杀伐之器,杀伐之王,既险又强,攻击力无双。
那剑...能不能用来守,以滴水不漏的守势,化去所有来敌?
可惜...自己胸中水墨太浅,还无法意一起,笔一动,便写出一篇锦绣文章。
先放一放,把思路留下吧。
山风吹拂,悠闲中的梅起落不去想剑守,忽然转念想到莫姓一家。
就在此刻,那华发男子又鬼魅般出现在他眼前,梅起落正好问道,“前辈,莫家此刻如何?”
华发男子脸色阴沉,他向茅草屋内吹了一口气,茅草屋内顿时响起吵吵嚷嚷的声音,动静不小,像是真有一家人在此过活。
随后,他一把将梅起落丢上天空,冲天而上,此刻夕阳坠下,月亮升起,他却飞的比云层还高,比月亮更高,直到到了四野连云都没有,华发男子才放下梅起落,御剑而去,冷哼一声。
站在封光剑上的梅起落坐了下来,满头黑发被狂风抛到脑后,过了很久,估摸着男子心情好些,他才小心翼翼道,“前辈因何不满?”
“你以后如果不为康雅效力,我现在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华发男子转过身来,虎目圆睁,神色肃穆。
“不是吧...”
“好好好,后生记下了。”
“般若寺的小和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华发男子这才又冷哼一声,手上拿起一枚暗金箭矢,箭矢上金光湛湛,沉稳玄妙。
“以后你行走天下,要小心的年轻一辈中,这箭矢的主人算最有威胁的一个,他嗜杀,尤其嗜好杀年轻天才,以此奠基自己的无上威名。”
华发男子手掌中,剑光璀璨,浓密的剑光成为剑火,那只沉重的暗金箭矢即便那般坚硬结实,也一下给剑火烧成了飞灰。
华发男子回头,看向茫茫夜空,叹道,“我千年康雅,第一次如此后继无人。”
“这无事八年多,老夫浪迹天涯,西州何处没留下我身影,不落汴京那也是来去自如。只是却终究害怕,东窗事发不可收,没有在汴京动手,不然依我道行,那不落皇帝说不定未开皇城大阵,便被我一剑干掉。眼看那不落一天天蒸蒸日上势如中天,后生子弟人才辈出,一个个都是大宝可期的潜龙子嗣,可我大康...”
“唉...”
听华发男子说起如此多的康雅事迹,梅起落心里动了动,心想难不成您老是京中的某位大人物不成,只是他自己对天下事都知之甚少,虽是康雅子民,康雅内事却一样十问九不知,更莫说康雅帝都洛水里的事。
康雅帝都有两个,一是皇帝之都,洛水,一是法王之都,一秤,不过因为法王天性随和,不加管束,况且法王本来就不必在意这些事,一秤的帝都之名仅仅是个名号。康雅帝都一般指的都是洛水,最重要的城池也是洛水。
眼前的华发男子既然救了他两次,那对自己肯定就没有什么加害之意,一身正气的人气势都不一样,这也是梅起落为何会在此人面前如此随意的原因,也是他为何会那般轻易就顺着他话同意下去的原因,不然的话,他早就选好一片水域,管它活不活的下来,跳下去再说。
梅起落试探着问道,“请问前辈名号?”
华发男子不言不语,片刻后,他从虚空中退后几步,盘坐在墨刚剑上,长发飘散。
“我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