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那肉嘟嘟的小脸:“怎么着?宝宝想哥哥了?娘回头就让景云过来陪你玩儿。”
金玉含糊不清的摇头说道:“不是,太子哥哥呢?”
东娘忽然生出一切恶趣味,她捏着玉儿的小脸蛋,阴森森的说:“他不听我的话,让我给卖了。”
金玉没听懂,也不知道卖的是什么意思,东娘就做手势比划,意思就是被我扔出去了。
小孩子眨巴眨巴那大大的眼睛,忽然瘪了瘪嘴,眼泪止不住的就往出流,哭着喊着道:“哥哥没了哥哥没了!”
一面哭一面往龙枊翔的怀里钻,后者真是黑线拉了多长,他一面哄着孩子,一面十分无语的看着东娘:“好端端的,你吓唬他做什么?”
“好玩儿呗!”东娘倒是不以为然,笑哈哈的说道:“孩子哭一哭,权当练嗓子了。”
龙枊翔只能十分无奈地摇头,敢情自己这还有两个孩子?大的没大的样,小的还哭。
金玉哭起来十分厉害,他自己哄了半天都哄不好,后来没招了,便交给乳娘。
她一直都是乳娘在照顾,因此对于乳娘身上的气息十分的熟悉,到了人家怀里扭动了好几下,便没了声,乳娘便将公主抱了下去。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个人无言对坐。
龙枊翔拿起茶杯,凉了凉茶,笑看着对方:“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将女儿捻走?”
东娘其实就只是一时兴起,起了坏心思而已,逗弄对方一下,也没想到哭得这么厉害,不过见对方这样说,笑盈盈地回答:“敢黏着我男人的人,我肯定是毫不留情的,何况那还是你上辈子的情人。”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好没道理。”他只摇头,但还是掩饰不住自己脸上的笑意。
东娘与他闲说话,随意的说:“你想想?生了一个女儿,你要宠着她,惯着她,对她比对所有的女人都好,将来有别的男人领走了,你心里还不舒服,是不是一个情人呀?”
龙枊翔被这话说的没法辩解,只能点头,然后反问:“那庆云算是什么?”
东娘眉头一挑:“那就该是我上辈子的情人了,你一个情人,我一个情人,倒是公平的很。”
龙枊翔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说道:“这么说来,那我将庆云送走是对了的。”
东娘原本在板着脸很严肃的跟他对话,可是听到这句话之后,再也板不住脸了,笑着扑了上去,扑到了龙枊翔的怀里,咯咯笑道:“按照你这么说,那回头我也得将金玉送走,咱们两个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有你在我身边,我又怎么是孤家寡人呢?”他的手放在东娘的脑后,温柔的摸了摸青丝,轻声说道:“况且这女儿本来就是给别人生的,回头嫁人了,别是别人家的,一门心思扑在别人身上。”
“我的陛下,您忘了,您可是天下之主,女儿是公主,回头驸马是要尚主的。”
尚主,那和驸马嫁过来没什么区别。
这天底下最不委屈的便是公主了,她有整个天下为她撑腰,还怕什么?
当然,公主也只是比别人好一点而已,最主要的,还得是得宠。
在东娘这儿,皇子和公主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女儿,难免要宠着一些,这才是正经的道理。
谁家的女儿不是放在手心里宠着的?
至于混小子,要出去摸爬滚打,争出他们的一份天下了。
男人女人都一样,皇子公主都一样,只是他们的路不同,谈不上谁更幸福,谁更不幸。
比起那些在乱世当中无法左右自己的人,其实都挺幸福的,毕竟摊上了自己这么一个开明的好母亲。
东娘在心里,无不自傲的想到。
她其实也是那种非常骄傲的人,当然只是不在嘴皮子上说而已,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想着要和别人比和别人争,纵然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有的。
“说起来,庆云那孩子也不知过得如何,虽然有安慰回禀,但我心里总是不踏实。”龙枊翔有些感慨的说道:“我掌心里的小鸟飞走了,鸟妈妈,你怎么想?”
“我和鸟爸爸一样,都很惆怅。”东娘仰头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显得有些可怜。
龙枊翔闷笑一声,低下头,唇瓣准确无误地印在了东娘的嘴唇上,然后,还有什么然后,这个时候,还能说出来什么话?
这一吻来的气息绵长,两个人早已熟络了彼此每一寸,在激情退却之后,留下的便只有温情脉脉。这是一种脱变,美好的蜕变,从灿烂,变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