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玉的笑容不变。
他心底微微还是有些惊讶地,飞霜怀孕之后,他立即让人易容成飞霜的样子,在将飞霜藏起,保证其万分无忧,可偏偏竟然被一口识破。
这代表什么?
代表东娘的能力,大大的超过自己。
他摸着下巴,好奇的问道:“那你是不是,知道我收买了朝中一般的大臣。”
东娘严肃的说道:“你用错措辞了,不是收买,是威胁才对。”
巽玉不说话了。
东娘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先来说话提起了这件事情,所以笑着说:“这是好事,你的,不就是朕的么?”
巽玉看着她,忽然大笑,声音十分的动听,像是涓涓溪水撞击石头一样,他笑着笑着,渐渐地收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我的,便是陛下的。”
很好。
东娘笑的温和,瞧着他手中的珊瑚串道:“这是新进宫上来的南海珊瑚,价值不比你那块药玉低,既然你喜欢,便送给了。”
“这般,算不算是你我交换了定情之物?”巽玉嘴贱惯了,总是想要淘点便宜。
怎料,东娘点了点头,“算。”顿了顿,她方才笑着道:“你的女儿,就是朕将来的儿媳,如何?”
原来是这个交换聘礼。
巽玉手中捏着珊瑚串,随意的说道:“那便要看你儿子是否有魅力,能否让我女儿痴迷了。”
两人说说笑笑,决定了一些小事,或者,庆云的大事。
此时的他,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在三言两语之中,已经有了一些的眉目。他正在观察自己的老师。
没错,东娘已经定下了太傅的人选,只是没正式下达旨意罢了。
东宫内,苏寒笙正在书房之中,翻阅一本书籍。他不是没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只是对方观察的意图太过于明显,反倒让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不过这样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庆云便走了进来。
他背着小手,因对方没有正式成为太傅,自己便无需行弟子礼,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苏寒笙从容地起身拱手。
庆云瞧着他放下的书——春秋经。
他仰头问道:“这书,可是要教孤的?”
苏寒笙拱了拱手:“正是。”
他今年八岁,六岁启蒙,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在最初的第一年便学完了。第二年便是孝经、论语、孟子,本以为第三年,学的该是诗经尚书一类的东西,没想到直接跳过。
苏寒笙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春秋素有微言大义一说,其中蕴含的事情,远远比诗经来的更加有意义。”
若是皇子启蒙,诗经尚书该是学一学的,若是太子,便没那个必要了。
庆云拿起书本,敛眉道:“虽然是好的,但太过简练,孤怕读不懂。”他之前就自己翻看过春秋,因为太过隐晦而放弃,所以心中还是有点淡淡的不悦。
若是本太子学不明白,不就丢人了么?
抱着这样的想法,庆云对即将开始的学业,有些没了兴趣。
他是决不承认,最近玩的厉害,以至于无心学业。
苏寒笙没想到,他还挺清楚这书,对于庆云越发的欣赏,小小年纪,已经有储君该有的样子。他解释道:“臣也觉得太过精简,于是便重新修书。分别为《左传》三十卷,《公羊传》是一卷,《谷梁传》十几卷。已经呈给陛下看过,陛下已经决意载入皇家书库,并且同意微臣教导太子此书。”
听他这么一说,才注意,才开书本之后的第一页,标注着左传两个字。他翻着看下去,勉强读的下去,越发觉得此书甚妙,对于给自己安排的这位太傅,也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