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元公主。”东娘在来的路上,就思考清楚了,道:“用了珍元公主的名号,定然少不了刺杀,他们肯定有所动作,却也越做越挫。”
白军师不说话,这是一次非常危险的事情,他有些犹豫道:“陛下若有危险,暗位至少知道给你传递消息。”
“可是现在却是有人截住了我的消息传递,我怀疑那人已经把控了暗位。”东娘握紧的手心,蹙眉道:“我怀疑暗位已经被人所把控了。”
能把控暗位的人,一定是龙血血脉。
白军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确信的问道:“那么,你怀疑谁?”
东娘干脆的说道:“四王爷,五王爷,六王爷,九王爷。”
这些人之中,都是争储有力的人选。若说这次的事情,不是这几个人掺合,东娘是一百个不信的。
“你对洛阳公主倒是很有把握。”白军师盘腿坐着,指尖磨着膝盖,看上去很平静,但是实际上很焦虑。
东娘想起自己那个妹妹,面上带了一抹柔和的笑意:“若是那孩子我都信不过,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信谁了。”
白军师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九王爷是不会有这样的作为的,你不用怀疑他。”
东娘挑眉,在和他说了两句话之后,自己似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她拿起炕几上的剪子,剪了剪灯花,发出“次啦”的一声,灯花爆了,盯着那有些灼热的灯芯,慢慢道:“白军师似乎对于九哥,格外的有信心。”
白军师似乎在捋顺言辞,眼前一闪而过那坚毅的面孔,不由得微微一笑:“我与九殿下还算谈得来,有一次我与他聊天,问,何为军权,他回答说‘夫兵权者,是三军之司命,主将之威势。将能执兵之权,操兵之要势,而临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随所遇而施之。若将失权,不操其势,亦如鱼龙脱于江湖,欲求游洋之势,奔涛戏浪,何可得也’。”
所谓兵权,就是将帅统率三军的权力,它是将帅建立自己的威信的关键。将帅掌握了兵权,就抓住了统领军队的要点,好像一只猛虎,插上了双翼一般,不仅有威势而且能翱翔四海,遇到任何情况都能灵活应变,占据主动。反之,将帅如果失去了这个权力,不能指挥军队,就好像鱼、龙离开了江湖,想要求得在海洋中遨游的自由,在浪涛中奔驰嬉戏,也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样的回答,东娘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也不见得能回答出更标准的答案了,方才问道:“师父觉得如何?”
“此人眼中,有兵权,无皇权。”白军师一字一句的说道。
东娘深深的看了白军师一眼,对于皇权,她有些自己的理解能力。兵权与皇权最大的区别就是。元帅要把控统领六军,而皇帝要以调动天下人才之积极性为己用。两者细微的差别,却是差之毫米,失之千里。
“师父对此,还有研究?”
白军师坦然一笑,徐徐道:“我老了,见的多了,看了皇帝陛下的所作所为,而总结出来的罢了。倒是殿下,在陛下面前学了太多的东西,是我班门弄斧了。”
“师父的每一句话,都是非常有道理的道理,哪里是班门弄斧。”东娘垂着眼帘,眼中一抹幽深的光泽,叫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白军师见她这么说,方才继续把话说了下去:“要想立业,总不能去寄望于他人,墙是会被推到的,事情总是变化的。珍元殿下,请您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