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锵有一丝不解,询问道:“为何你能与屡屡害你的宣国公一并在大唐共生,却不能原谅兄长的一个失误?”
东娘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的审视,与高傲:“今日赵太医来,是做说客的么?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赵太医既然是我大唐的太医,就应该知道自己此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执拗的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眼睛,和某人出奇的相似。
东娘一瞬间恍惚,随即勾勒起了一个有些美艳的笑容:“我与宣王是敌人,他害我是正常的。龙枊翔是我的男人,害我是不可饶恕的。我的男人有可能变成敌人,敌人却永远不会是我的男人,就是这个道理,非常简单。”
如今龙枊翔就在敌人的那一栏,敌人,是永远不会变成自己的枕边人的。
所以他们两个人,就相识背对着行走的两人,除非有一日,直着走,走了整个地球,方才能重逢。
这不亚于山河有变,东娘有悔的难度。
赵玉锵的手一顿,回头望了望,原本在门口窗棂上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他默然的从盒子里拿出一张面具。是白玉面具。
“刚才兄长便在门口,来是他便说了,你若见他,他立刻出现,你若不见,他即刻回京。如今已经离开,怕是要出皇宫了。这面具,是他不敢见你时戴着的,如今,便与你留了念想吧。”
东娘这才知道,那日的面具人,原来是他。
那日在人群之中的是他,搂着自己的是他,一本正经的表示,不做男宠做驸马的,甚至提醒自己暗位有缺陷的,都是他。
他原来早就来了。
他换了一个身份以后,自己原来还是会对他产生好感。
这不是孽缘是什么?
是孽,还是早点消除的好。
赵玉锵拱了拱手,还存着一丝希翼的问道:“你可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兄长?”
东娘摇了摇头,一个字也没有。
他们之间,不用宣之于口。
庆云,她志在必得。
除此之外,她与他,在没什么好说的。
“是不是错过之后,女子都不会回头?”赵玉锵忍不住问道。他的眉宇间,明显有一抹抑郁。能让他这般的女子,大概也只有柳至君了。
既然他这么低沉,那至君应该过的不错。
东娘微微一笑,道:“若你说的是至君,我不知道。若你说我,是。”
“她若不喜欢我,怎么会为我生儿育女,若是喜欢我,为何现在有屡屡拒绝我?”赵玉锵沉默了一下,说道:“不是责任,我似乎真的喜欢她了。”
东娘想起柳至君,嘴角有一抹温柔的笑意,声音温柔,而又残酷:“简单来说,一件物品,不好的时候,你不肯买。好的时候,你买不起了。”
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