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棂，打在她的脸颊上，白皙的面容看上去更加的温柔，专注而认真的样子，更加让人心生好感。

模仿这种事情，容易入迷，等着她回过神来时，已经是中午了。昭帝斜倚在榻上，翻看着一两本书，那样子，和平日里东娘悠闲的样子如出一辙。

东娘目不转睛瞧着他，他发觉了，看了她一眼，道：“你瞧朕做什么？”

“我还当我一个人是懒骨头呢，感情陛下也是。”她伸了个懒腰，骨头嘎吱响，自嘲的笑了笑：“我平日里是能躺着就不做着的那种，没少有人说，我是蛇精转世。”

昭帝嘴角微笑，和他年轻时候一个样子。他翻了一页，只觉得有意思，看的津津有味。

东娘一时不知道，他看的是什么，干脆便不在搭话。

如此两人待到了午膳时分，梁九功走进来，看见东娘在那一个人低着头，犹自涂涂画画，而陛下在那看书，只觉得两人之间，似乎出奇的和谐，他甚至不敢去打破这样的和谐。

“你傻站着做什么？”昭帝头也不抬道。

梁九功上前赔笑道：“您看，午膳时间到了。”

昭帝抬了抬下颚，示意问东娘爱吃什么。

梁九功一问，东娘也不客气，想也不想道：“这个时季，当然是桂花糖藕。在来一份荷香糯米鸡，凤尾虾，手撕包菜。”她说完，发觉那两人盯着自己看。

她心道，难道是自己显得有些过于自来熟，让昭帝反感了？

不过一想，若是这样，梁九功被必要盯着自己。

“按着她说的做吧。”昭帝喉咙动了动，垂下头，继续看书，却有些看不下去。桂花糖藕，朝霞最喜欢的食物，宫里多少年没做过了。

外边正好是桂花满枝头的时节。

他站起来，从窗户往外看去，院内种满了桂花，还不是盛开的季节，白白的花骨头成片看去，风影清似水，霜枝冷如玉。

“团圆节，看桂花，可惜啊。”可惜月圆人不全。

东娘走了过去，与他并肩，“花就是花，若是看着不顺心，那就没看的必要了。”

昭帝侧头望着她，摇了摇头：“你还年轻，不懂。人这一辈子……”

“停！”东娘打断道：“这辈子听过很多道理，但仍旧过不好这一生，陛下不妨让我自己，跌跌撞撞走过这一生。”

她心里有些没地，不知道昭帝会不会因为自己打断而生气。但她必须知道，这位尊贵的皇帝陛下的底线。

昭帝没有生气，很平静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看样子，陛下是有什么后悔的事情？”东娘漫不经心的问。

他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朕是皇帝，不会做错，但会后悔。”他说完之后，又坐下，拿起书来看。

东娘这才看见，那书皮上是一男一女，很是缠绵的样子，心中暗暗道：皇帝陛下怎么会看这种书！这不是未出阁的姑娘，方才会看的东西么？难道昭帝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有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