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道:“这便是了,谁会舍不得一个让自己疼的人呢?”
巽玉问:“那你还舍不得那位陛下么?”
这话问的她心痛难忍,直接便捂住了胸口,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有千万跟针,在不断的刺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如何不痛?
那是她深爱了六年的男人。
她为他生育了一子,两人有爱情的结晶,却敌不过,一个相识几个月的少女。
巽玉含笑,声音像是蛊惑一般:“所以啊,什么不会辜负你,权利。”
东娘徒然惊醒,警惕道:“你又想做什么?”
“聊天啊。说说话不好么?”巽玉随意的说道。他开始收拾一些包裹,两人要搬新家了。
那一天的天气很好,东娘站在暖和的风中,似乎听见有人在柔声细语。
像极了那天晚上,兄长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他说了什么,东娘记不得了,唯一能记得的便是,他清丽的面容,以及最后,比天空还明亮的眼神。
吴二和巽玉在忙碌着,破旧的宅院收拾干净之后,还能入眼。院内种着几棵柳树,在随风飞舞。东娘静静的站在树下,手腕比那枝条还细。巽玉靠近她,微笑着问:“你在想什么?”
东娘回身,迟迟的望着他,然后眼泪就落了下来:“我想杀了你。”
“你不该恨我。如果你一定要迁怒我,也许你还应该恨那位陛下,因为他执意要远征,因为他的离开,那群将领方才反叛的啊。”
他只是袖手旁观而已。若一定要恨,所有人都要恨。因为这恨没道理。
可是如果不恨巽玉还能恨谁,相关的反叛之人么?他们都已经死了,这个是可以确定的。
那么,心中若没有一个能去恨的人,又用什么来支撑着活下去的动力呢?
巽玉看透了她,所以干脆的说:“想见庆云么?”
东娘眼睛一亮,随即抿了抿嘴:“他是大秦的太子,即便是你,也带不出来。”
“但是你能。”巽玉微笑着说:“很快你就明白了。”
东娘真的不明白,她现在也没空思虑那么多,心悸这两日有些严重,一碗碗的汤药吃下来,方才有些好转。
这日她准备在院子里走走,却忽然看见巽玉推开了假山后面的暗门,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他一定要租这栋宅子。
她偷偷的跟着走了下去,里面阴森恐怖,曲折的小路,一条路到底。
里面传来幽幽的声音:“已经确认了,长安候,出使唐国。”
柳安然眼睛一挑,父亲怎么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