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扑通”跪在地上,嘤嘤啜泣:“求皇上做主啊!”
皇帝这才抬头,淡淡道:“淑妃若不好好说,朕听不明白,怎么做主?”
这话说得及其冷淡,凉的淑妃一时说不上话,但一想,现在是合作的关键时刻,他怎么会不顾忌自己,便怒声道:“陛下,皇贵妃抱走二皇子,却不与臣妾说上一说,让臣妾好生担心。臣妾去了关雎宫之中,想要回二皇子,皇贵妃却打了臣妾一巴掌,还要臣妾跪下……”
皇帝目光扫过她有些红肿的肌肤。
淑妃很白,像是牛奶一般的白皙,也及容易留下痕迹,这脸上的伤痕,就像是不可消褪的胎记,很是难堪。
他起身走了过来,将淑妃扶起,笑着道:“朕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皇贵妃的脾气,朕是知晓的,你若不让她生气,她不至于如此,可是淑妃做错了什么事?”
她下意识有些心虚,因为二皇子不会说话的事情。皇帝近来少去后宫,哪怕是柳安然那,因此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又生病,根本无暇去管,这事情就拖了下来。
皇帝颔首:“瞧你这样子,便是有事,好了,你就别在计较了。”
淑妃咬了咬下唇,眼泪汪汪的望着皇帝:“那臣妾这伤……”
“既然会消褪。”他抚摸着她的皮肤,淡然的微笑:“淑妃将来时要继承华族之人,若是一点肚量都没有可就不好了。皇贵妃既然想养着二皇子,那就叫她养着,反正你回国之后,孩子也是她养着。”
淑妃不甘心道:“可是臣妾还没走。”
皇帝的手突然一紧,捏住她的下颚,眼神冰冷,询问道:“那么淑妃,是不想回华族了么?”
她一直都弄错了一个事情。
她现在所能存在的原因,是皇帝对她的利用,她以此来体现价值。
可是若一个棋子,以为自己是操弄棋盘的人,那可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从皇帝的眼中,淑妃忽然读懂了。她的背后都是汗,垂首轻声道:“臣妾自然回,臣妾知道了。”
“淑妃便是这么的善解人意。”皇帝笑了,拉着她走到书桌前,指着一份地图道:“华族的位置,朕不要,那上面都是草,朕的子民不会习惯游牧民族的生活。但这个位置及容易进攻,朕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掌控那里。淑妃,朕很信你,别让朕失望。”
她除了说是,还能说什么?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可谁知道,棋子没有变成棋手的那一天?
淑妃走出乾清宫,背后都是汗,她的下唇毫无血色,眼中是恨意。
她讨厌被人操控的人生,她受够了屈居人下。
身边的宫女扶着她,她忽然轻声道:“不知是华族。”
宫女一顿,听她继续道:“还有大秦。”
全都要,都要!
真的有蛇吞象的那一天么?
或许吧,这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奇迹。
阳光渐渐变得刺眼,花草树木都茂盛的生长着,一切萌芽的东西,都在生长着。或好或坏,或者无从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