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锵抿了抿嘴,接着问:“方便什么?”
方便什么?
他想问的不是这句话,想问的是,你是要把喜鹊嫁出去么?不对,现在该是柳至君了。
出宫之后,他便一直寻找一些让女子生产方面的药。
她怀孕了,他虽然没出现,但一直都在。
柳至君生产那日,他便陪同在一边,他看见了她所有的艰难,以及两个孩子的可爱。
两个都很像他。
柳安然看着有些沉思的他,淡淡道:“你觉得方面什么?”
赵玉锵攥了攥拳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冷漠她的胜券在握,她的淡定,都掩盖住了昔日的无助与柔弱。
那个刚入宫,总是含泪柔弱的少女,似乎再也不见了。
他心里空了一下,随后有些释然,轻松了许多。赵玉锵虽然看上去冷漠,却是个善良而柔软的人,他可以为了保护皇帝,不断的学医,吃毒草懂药性。
弱小,弱者,总是得到他关注最多的人,柳至君当初喜欢上他,也是因为他的温柔与怜悯。
可那温柔与怜悯不是给柳至君,而是给一个弱小的人。
同样的道理,他所怜惜的柳妃,已经从弱小变成了强大,成为皇贵妃乃至皇后,已经不在需要这样的怜惜。
赵玉锵决定面对这个现实,如此才能不成为一个可怜的人。每个人都在有变化,自己也一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想娶柳至君,但不喜欢她。”
柳安然干脆道:“那就不要娶。”她站起身,踩在脚踏之上,居高临下道:“收起你的怜悯,至君如今的身份,已经无需你的怜悯。”
赵玉锵平静的摇了摇头:“不是怜悯,是孩子,她为我生下了两个孩子,我对她有责任。”
柳安然低着头,又坐了下去,泄气的摇了摇头,她不能随便回答什么,因为她不能代替柳至君做出抉择。烦恼道:“不要和我说了,我怎么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知道至君的心,也不懂你,你们之间的事情,最好能和平解决,否则,我和陛下都会头疼。”
赵玉锵是皇帝的同母弟弟,至君是她的义妹,无论哪个受伤了,都是最差的下场。
他沉默的离开。
有时候,皇帝和他真的很像,都是一样的笨拙。但是对于一个女人的反应,爱与不爱便表达了出来。
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那便是做什么都无用,他如果是个有责任的人,会负责人,却不会爱。
而柳至君之所以能得到赵玉锵的责任,是因为她在不断的后退,因为她的退后,委屈,惹人怜惜。他方才怜惜。
感情说开了,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柳安然有些怅然,不过怅然没多久,病愈的淑妃终于发现,孩子没了。
莺歌冷笑着说:“您没瞧见,淑妃知道后,哪里是着急孩子没了,分明是生气娘娘视她为无物,不派人过去通知她一声。”
她的眼中,哪里有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