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病的事情,她压根就没敢跟他说。
他进来忙的厉害,每日只睡三个时辰,一本本的奏折,在加上军营军队的事情,忙活的不得了。若是想柳安然了,便半夜抹黑来搂着睡一觉,然后天不亮便又要离开。
过了四月份,国丧就彻底结束。还有的忙呢。
如今发现了,柳安然自然如实说:“庆云有些小毛病,我盯了一会儿。”
皇帝慎重道:“玉锵可看了?”
“看了。说了没大碍,只是孩子遭罪罢了。”
柳安然有些心事重重,皇帝有心去看,但天色太晚,两人便相拥,他低声道:“玉锵的医术极好,你相信他,别着急了。”
说着说着,人便闭上了眼睛,鼻子在柳安然的肩膀上嗅了又嗅,她身上的味道,格外的让人安心。
柳安然回身搂住他,原本还没什么睡意,现在却很是困倦,很快就睡着了。
原来困不困,只是看是在谁的臂弯里啊。
第二日一早,身边便已经凉了。
他忙,她也忙,原本说的要接见贵妇,也变成了匆匆见梁国公夫人一面,后者略微听说了事情,叹惜道:“娘娘也要爱惜身体,您好,三皇子才能好。”
柳安然此刻揉了揉头,眼下的青色掩盖不住,她勉强一笑,打起精神来嘘寒道:“夫人也是,梁国公的病可好些了?”
“多亏了赵太医,已经稳定了下来,毕竟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又没少吃苦。”说起年轻时候,梁国公夫人也有些唏嘘。那个时候,战功赫赫的梁国公娶了一个农妇为妻,不知震惊了多少人的下巴,好多人都说,那是为了不引起陛下的猜忌。
可若是真的不想,娶个小官之女也行,哪里用娶农妇,还是一个不会生孩子的。
柳安然有些羡慕道:“你们的感情真好。”
梁国公夫人笑笑:“哪里及得上皇上和娘娘,陛下待您的好,有目共睹。这关雎宫,若非心爱之人,怎么会换了这个名字?”
柳安然察觉到她似乎有事,便问道:“夫人似乎有事想跟本宫说?”
梁国公夫人为难的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家中幼子已经二十三,仍旧不曾婚配,便想着求娘娘指婚,只是娘娘现在繁忙,如何能被这点小事叨扰?也就不着急了。”
柳安然了然,这哪里是问自己,分明是问皇帝。
在这平均十几岁成亲的年代,二十二岁的确是不小了。柳安然想了想,不想寒了重臣的心,便道:“无妨,不碍事的。本宫手里正好有个秀女的册子,回头给夫人选一选好的儿媳妇。”
梁国公夫人起身谢过,两人又嘘寒了两句,这才离去。
既然答应了传达消息,柳安然自然不会搁置,过了两天,便去询问皇帝。
这几日,庆云的身子已经好转了,天也在一天天的回暖。春的姗姗来迟,导致花朵不爱开放,用火崔出来的花,终究少了些许味道。
倒是慈宁宫西边的梨花,开的正是好。
一帘春雨遗书白,疑为飞雪复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