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怎么跳到了这个话题上面？

柳安然的思绪却已经回了来，之后柳氏既然没入宫，就说明当时的太后不喜欢给皇帝增加权臣的助力，所以柳氏才有机会喜欢上柳别意，而后黯然伤心的入宫，自己有机会重生。

这事情一圈套着一圈，一环扣着一环，一个决定，几乎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我突然有些不敢做决定了。”她喃喃道。

莺歌稀里糊涂，有些不明白柳安然的反常。

她自己却是清楚，又快到了柳氏死去的那个冬天，难免要感怀一下自己的恩人。

对，是恩人。

若非柳氏，她可能就是一个游魂，终日飘荡，居无定所。

可现在，她是皇贵妃，有爱人，有孩子，有一切的一切，都是柳氏所给予的。

做人不能忘本，更要感恩。

近些日子，情绪难免要低落一些，来请安的平嫔安嫔见了，只以为是因为皇帝带了德妃而不是她，所以失落呢，一个个更是缩紧了身子，生怕惹怒了人。

柳安然瞧着两人鹌鹑的样子，越发的苦笑，等着请安散了，她问莺歌道：“我看起来很吓人么？”

莺歌摇了摇头，复又一笑：“亲近娘娘的人，自然知晓您是个好人，可若不亲近的人，当然会被流言吓到。”

柳安然一笑，“也对，我还是妖妃。”

“现在可不是了。”莺歌能出宫，知道的事情自然要多一些，“如今贵妇圈里虽然敌视您的不少，平民之中，却是多多的称赞您。”

柳安然身居后宫，自问没做什么为黎民百姓出力的事，这称赞，从何而来？

原来，是那群宫女。

柳安然还是皇贵妃的时候，曾放了一批宫女出宫，虽然经历了恶狗伤人之事，但大多数宫女对于放自己出宫的皇贵妃还是充满了感激的。再加上这些多年，柳安然身居高位，一些人把伺候过皇贵妃当做了可以炫耀的事情，于是在这般之下，美化的越发的厉害。

导致柳安然在民间的评价，形成了两个极端，一个是弱柳扶风的林妹妹样子，一个是苏妲己吃人心的样子。

她听了莺歌讲了会儿东西，乐不可支。

原来从别人口中了解自己，是这般的有意思。

两人说说笑笑，一天便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