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然淡淡道:“不过就是想恶心恶心宣王罢了。”
不管太后之死,与他有没有关系,他总归是知情不报。
他有权利知情不报,看着自己难堪。自己就有权利恶心他。
莺歌迟疑了一下,道:“奴婢私下查了一下,半点差错都查不到。”
柳安然蹙着眉毛道:“我总觉得,是有蹊跷的。”
至于这其中的蹊跷是什么,当真是无从得知。
夏日里热,人难免贪睡,那两个小家伙玩够了,便在一起酣睡,乳娘和宫女小心翼翼的抱了下去。柳安然瞧着,也生出几分困倦,莺歌给她换上一身中衣,便躺下熟睡。
午后的蝉鸣又响起,莺歌只好带着一群人,继续驱蝉。
窗户开着,上面摆放着装着冰块的白瓷,暖风吹了进来,满室都是凉意。
幔帐如云在浮动,一下一下的吹起落下,又好像是浪花。
柳安然睡在冰蝉丝之上,只觉得冰凉舒爽,睡了一个好觉。
隐约间,她似乎回到了现代,但是阿飘的形式。
她看见自己死后的第三年,亲生父母找到了自己,因为自己死了,便收养了柳怡儿。看见父母掏钱,为陈锋那个渣男和柳怡儿办婚礼,看见两个人享受着自己所带来的一切。她拼命的喊着,叫着,但都无用。
她气愤极了,眼泪都流了下来,挣扎,然后骤然醒了过来。
“娘娘怎么了?可是梦魇了?”莺歌急急道。
柳安然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珠,摇了摇头,心里空空的,她不知道那是梦,还是事实。
莺歌满是担忧:“娘娘,梁国公夫人进宫了,还有梁国公世子,说是进宫给您赔礼道歉,现在都在陛下的乾清宫里,陛下派人来请您过去。”
柳安然压下心底的难受,让莺歌给自己梳妆。
因为是国丧,所以不能打扮的太过艳丽。她选了嫩绿色的拖地长裙,在夏日里看着很是清爽。发髻上别了一只素银的珍珠簪子,耳朵上是白玉耳坠,除此之外,在无打扮。
莺歌扶着柳安然上了轿辇,夏日里头热,哪怕是穿的清凉也无用,所以特意嘱咐小太监,走一条有树荫的路,这一绕路,便稍晚了些。
“臣妾来迟了,还望陛下不要怪罪。”甫一进去,她欠了欠身,皇帝亲自过来扶起她。
而梁国公夫人和梁国公世子已经行礼问安:“给娘娘请安。”
自打封后不成之后,众人便没人叫皇贵妃,而是叫娘娘。娘娘可以指皇贵妃,亦可以指皇后,这样朦胧不清的叫发,听着总是让人舒服的。
柳安然温柔道:“免礼。”
梁国公夫人柳安然是见过的,此次见的是世子,这人大眼浓眉,身材高大,眉宇间有些傲气,但丝毫不影响其稳重的形象。
因为柳二爷的事情,见面本该尴尬,但都知道其中是有内情的,于是一起见面,出奇的和谐。
“都坐吧,无需多礼。”
皇帝说完,众人谢恩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