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误解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会非常非常多。
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情侣,然后身份的原因,让两个人的矛盾无限放大,上升至家国方面。
他不停的思考,柳安然则哭累了,躺下去继续睡。
她脸上已经有了红润之色,眼睛更红,四周都有些肿了起来。皇帝伸手摸了摸,有些心疼。他觉得必须改变这种境地。
他在思考。
如同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天渐渐暗了下去,窗棂上映衬着烛火的灯光,进来点灯的莺歌不敢说话,甚至连脚步都不能察觉。
她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夜空中的星星在闪烁着,每一颗都有自己的足迹。
他们微弱的光芒,甚至被云朵多掩盖。
他还是一动不动的坐着,黑暗一寸寸的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渐渐隐匿在黑暗之中。
时光流逝,蜡烛燃尽,火苗跳动了两下,终究一切归于黑暗。
他仍旧坐着,仿佛不知疲倦,背脊笔直的形成一条线,薄唇干涩。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将破晓,灰蒙蒙的天空,停止了飘雪,只是风一付过,仍有雪花随之飞舞,像是柳絮一般。
柳安然睡够了,睁开了眼睛,幔帐被放下,隐隐能看见外边有个人影。
她揉了揉眼睛,伸手掀开彩绣樱桃果子茜红连珠缣丝帐,只见皇帝端坐在床边。
他的眼睛四周的黑眼圈,昭示着一夜未眠,嘴唇上的胡须,已经冒出的小碴,显得憔悴不堪,他的唇有些起皮,好像是很久没有喝过水的人。
柳安然静静望着他,他清了清嗓子,还是有些沙哑:“我一直在思考不让你我在发生这样误会的办法。”
所以一夜未眠?
柳安然有些心疼,但她没说话,皇帝有些失望,然后道:“我并不是要思考。”
“那是在做什么?”她终究还是问道。
他严肃道:“我只是在胡思乱想。”
鞋子如果合脚,脚就会忘记鞋子的存在。错误如果有解决的办法,便不会绞尽脑汁的想。
所以想,是因为没办法。
柳安然摊了摊手:“所以,你是没办法对么?”
皇帝摇了摇头:“就在刚刚,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所以停止了思考。”
柳安然示意他说下去。
他道:“我立你为后,立庆云为太子。”
皇帝的眼神很严肃,并非是哄人,而是切切实实的在提出解决的办法。
大秦便没有废后的例子,同样也没有废太子的例子,何况废立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一件大事,大到朝局动荡。
但并不仅仅是这样,他的想法是:“若有一日,我负你,你日日近我身,完全可以毒害我,在扶持幼子登基,名正言顺,做你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