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连忙道:“昨个见小安子,觉得他挺高的,身边人似乎都挺高,今个见了,却发现,他还没奴才高,挺疑惑的。”
她垂下眼帘,一些似乎都说得通了,她赶忙问道:“当天晚上,是裕嫔和德妃一起做轿辇,还是分开了?”
“是分开的。”小德子立即答道。
柳安然心里有了数,招了招手,在小德子耳边交待了两句。
小德子一一应下,快步里去。
不一会儿,复又回来了,大喜过望的递上来一样东西,道:“娘娘您瞧,您要的东西找到了,这锡纸是在冰里找到的。”
柳安然把玩着,冷笑不止,招来莺歌,在她耳边交代了一些事情,莺歌快步离去,当天晚上便回来道:“都安排好了。”
于是翌日,她邀请了裕嫔在御花园的御景亭相见。
御景亭高耸于御花园北的堆秀山上,是宫苑中眺望风景的绝佳之处,亭内天花藻井,并面南设宝座,亭外设石供桌,多是小皇帝喜欢来的地方。
这地方离绎雪轩很近,站在上面,刚好可以看见那海棠树艳丽盛开的景象。不过也只是远远瞧着,若是近看,因为一场大雪,已经被冻得发蔫,哪怕是日日用火盆烤着,也要渐渐留不住这美色。
裕嫔警惕的望着站在亭边的柳安然,恭敬地欠了欠身,道:“不知娘娘召见嫔妾,有何事?”
柳安然回过身,微微一笑:“你这些日子过的好么?”
裕嫔一怔,随即道:“不好。”
“我也不好。这些日子,不是小皇子生病,就是我险些跌落。”柳安然叹息的说。
裕嫔没有说话,攥紧了手掌心,柳安然一笑:“不过就是请裕嫔来看一个好玩的小把戏罢了,不用紧张。”说完,她自顾自的坐下,石桌上放着坐垫,倒是一点都不冷。
脚边的火盆燃烧的正旺盛,烤化了周围残留下的雪。
柳安然手握汤婆子,身披厚重的八团喜相逢厚锦镶银鼠皮披风,饶有兴致的看着徐徐走来的小德子。
他整个人高了许多,诀窍就在脚上,那鞋底十分的厚,包裹着锡纸,约莫着有一寸那么高。
等着走到跟前,小德子手里扔出个石子,在风声中,倒是没听见什么声音。脚往上用力一踩,哗的一下子,鞋底里涌出了许多的水,人也矮了下来。
裕嫔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柳安然仿佛看不见,漫不经心道:“这小德子的鞋底,是用锡纸做的,里面放了许多的水,在将鞋子放在上面。在雪里稍微放一下,外边便结了层冰,但里面的水却还是水。小太监自小入宫,一本身量不大,在加上入宫的时候,都学过,怎么走路方才没有动静,不会打扰到主子,所以一个个的都身轻如燕。只要小心点,就不用担心会踩破。”
裕嫔死撑着,笑道:“娘娘怎么还玩上这样的东西了?”
“好玩呗。”柳安然淡淡一笑,随意道:“昨个晚上,你请退,德妃担心所以跟随,按理说,你是应该和她乘座一个轿辇的。德妃的轿辇是六人抬着的,你的品级,不配坐,所以自然是她坐上你四人抬的轿辇。但为何你们是分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