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然挣扎着后退:“确实如此,可是你害我,我又哪有不害你的道理?”
宣王诡异一笑:“余生很长,寂寞如雪,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大笑着离开,柳安然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子冷气。
喜鹊扶着她,有些担忧的唤道:“娘娘……”
“回宫,回宫吧。”
柳安然转身便走,背后是乾清宫的雄伟高大,她的身影渺小而卑微。
原本是兴高采烈才见小皇帝,如今却要败兴而归,也必须如此。她清楚,自己的脸色定然是不好的,这样差的脸色,还是不要叫他看见的好。
她不想给他添麻烦,虽然对他来说,她的一切,都不是麻烦。
回了长乐宫,莺歌颇为惊讶回来的早,却见她脸色不好,便没多说什么,将花房放送来的一串红摆放在景泰蓝瓷瓶中。又插入浅黄色美人蕉,花朵繁密,色彩艳丽。
柳安然多瞧了几眼,眼睛只觉得有些眩晕,低首道:“给我拿杯茶来。”
喜鹊应下,飞快的做了擂茶,开水沸汤之际,一时满堂飘香。
柳安然接过,握在手中,饮了两口,方才舒了口气。
喜鹊有些担忧:“娘娘进来少眠多梦,是不是累着了,要赵太医进宫把脉吧。”
“不了,他照顾母亲,来回折腾不方便,其他人我也信不过。也没什么大事,算了吧。”柳安然说完之后,看向莺歌:“那女子,还在柳家吧。”
指的,便是那染了花柳病的女子。
莺歌点头,慎重道:“在呢,娘娘准备怎么用?”
怎么用?
宣王的弱点太少了,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妾无子嗣,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孤家寡人。成,则独上琼楼,败,则独赴黄泉。
这样滑不留手的人,最不好弄。
柳安然琢磨了一会儿道:“他可有什么亲信?”
莺歌答道:“郑惠儿的兄长,郑畋,正是宣王的亲信。”
这世界,倒真是小。
“那郑惠儿在何处?”柳安然心里有了主意,细细盘算了起来。
莺歌想了想,还是喜鹊答了话:“好像是在御花园打理杂草,没宫殿敢要她,便是淑妃,也要防着是不是娘娘有意放出去的人。”
“如此甚好,你现在就把郑惠儿送去柳府,旁人问起,就说是照顾我母亲。在私下透露,说我觉得今日之事,全是我堂兄不懂事,方才闹出来的,需要一个好人管教着。待三年守孝一过,便同郑惠儿成亲。”柳安然是皇贵妃,指婚自是没问题。
自打惠儿敢勾引皇帝,喜鹊就视她为眼中钉。喜鹊笑着走开:“娘娘恩赐,郑惠儿只怕要开心死了,奴婢这就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