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不敢。”程绮微不卑不亢:“实在是长姐生前,便说要臣女入宫侍奉陛下。如今后宫是娘娘做主,而后宫应当和睦,臣女这才请娘娘顾全大局,也是为娘娘好。”
为我好,这话怎么这么刺耳呢?
她记得以前听芥末导师说过一句话,做人要实在,为了自己就是为了自己,别为了别人好。
人每做一件事情,都是有所图谋。
爱护妻子,是因为妻子会支持你。
爱护家人,是因为亲人在你困难的时候,也会照顾你。
爱护朋友,是因为你在帮助他的时候,他会回给你一份相等的利益。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所谓的为别人好,都是自己获取到了利益。
柳安然笑的很讽刺:“你这不叫做为本宫好,叫做指手画脚,本宫还要去给太后娘娘侍疾,恕不远送。”
程绮微脸有些发热,眼眉一挑:“臣女定是要入宫的,今日前来,就是不想和娘娘在日后有什么冲突,以防止后宫不宁。若娘娘一定要为难臣女……”
“本宫一定会为难你。”莫名奇妙跑过来说三道四,还指手画脚,柳安然的忍耐限度已经达到了极致:“你对后宫的安宁倒是十分的关切,还不惜做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以求得安宁。本宫很是好奇,圣人忧天下苍生,是因为他把自己看做天下,把天下看做自己。你这么关切后宫,是将自己摆在了皇后的位置上么?!”
程绮微还真是,在她看来,皇后的位置是长姐的,除了她自己,谁都没资格坐。但这话不能往出说,她情绪也有些激动:“皇帝事,既是天下事,后宫不宁,则天下不宁。古今多少君王,栽在妲己褒姒之流。”
“你大胆!”喜鹊怒呵。
妲己褒姒是什么人,拿这样的人和柳安然比,不是要逼死她么!
柳安然挥了挥手,示意喜鹊不要激动,现代女人,哪个不想做褒姒妲己,过一把红颜祸水的瘾,她这也算是被夸奖了不是。她笑了笑:“纣王亡国,妲己之错。幽王亡国,褒姒之错。男人犯了错,总让女人背负,也不嫌恶心。自己没本事,说自己没本事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程姑娘是觉得陛下,是那种昏庸无能之人?”
程绮微脸色一变:“我并无此意。”
“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是你的事情,本宫怎么理解,你都得受着。”柳安然越发明白程后当初对自己说的那话。
粗暴的解决,才是最方便省力的做法。精力不该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看在程后的面子上,我奉劝你最后一句,将你要入宫的想法扔一扔吧。”
即使是古代的女人也是有差别的,妻和妾,差距太大了。
程绮微沉了沉脸:“你让我放弃……”
“错。”柳安然轻声打断:“放弃是牺牲了本来属于你的东西,放手是放下那些从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她站起了身,喜鹊便扶着她走了出去。
莺歌手一伸:“程姑娘,请吧,我们娘娘是个好说话的,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今个是给了先后的面子,若是日后再说这些可笑的,莫要说我们娘娘没有人情味。”
程绮微抿了抿嘴,脸火烧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