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冰川之中,肯定有什么,一直在凝视着。他在看我,还是在眺望远天,亦或在俯视深海。
兰夜鸣的手按在童雨的肩膀上,带着关切的语气说:“没事吧。”
他回过神,看了看周围,树还立在土里,大地也并未颤抖,阳光依然明媚温暖。
“没事。”
...
拉索尔坐在树枝上,头枕着树皮,一条腿凭空耷拉着。他决定一边赶路一边休息,在这种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的时机,必须要保证任何时候都有能够战斗的体力。
他突然想到,像这样一个人坐在树上面晒着斑斓的阳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那还是在遇到公主之前吧。那时候的生活就像一幅画,但公主让这幅画上的一切都活了过来,是她赋予了另一种生命。
一阵风拂过耳畔,吹动了他的警觉。
阿莲依就这样落在他的眼前,那双长筒靴踩着同一根粗树枝,脚步轻盈但能看出疲态。
拉索尔刚想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睛看到了她的身上。斗篷半敞着,下沿已经被撕扯得支离破碎,战斗的痕迹如此明显,手里紧握着那柄魔戟“布里欧纳克”,尖端流淌下最后一滴血,光芒还在上面闪烁。
“走。”拉索尔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下意识地起身,手就被抓住跳离了树枝。
“轰!”那根树枝瞬间被炸成碎片,热浪甚至打到了脸上。这是显而易见的杀意,对方绝没有半分怜悯,拉索尔很清楚这样的威力意味着什么,但能把身为公爵的阿莲依打到如此地步,难道也是一个公爵等级的角色?
就在他落到地上,抽出长剑立在身前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飞了过来,脸上戴着的那副骇人面具让他永远也忘不了他会在未来无数次与之相遇并战斗
一道湛蓝色的冰刃虚空凝结而成,迎面撞上了布里欧纳克的红色雷电而碎裂。
阿莲依的贯穿魔戟刺出,那人双手未持武器,只是凭空结出一道道冰刃,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尖与刃相碰,雷与冰交锋,布里欧纳克在她手中宛若一把匕首迅速而致命,又像一支画笔那样绚丽夺目。
面具人左手划出一道冰刃挡下魔戟,右手一翻再挥出一道冰刃拦腰斩去,脚踩上戟的长柄向后撤出数步远,双手结印,碎成一地的冰晶残片开始颤动,如同得到号令的军队一样同时向中间的阿莲依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