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顾家大宅灯光通明，全家无一人入眠。二楼主卧的门紧闭，不时有医生护士匆忙进出。

“妈，我陪你到楼下坐会吧，医生护士都来了，爸一定没事的。”宋惠莲着急得不行，真怕老太太再有个闪失。

顾老太太浑浊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口：“不！我就在这等！你爸知道我在这，他答应我的，我不信他能骗我。”

宋惠莲没办法让春桃去拿张椅子，雪柔也一起去帮忙。

“春桃，怎么回事？晚上的时候爷爷只是看起来有点虚弱，但精神状态很好，怎么突然就这么严重？”

“我正睡觉呢被王妈推醒，听到老太太在叫人，等我到楼上时老爷子直挺挺的躺在*上，脸色黑红黑红的满*单的血，吓死我了。”

将椅子拿来后，宋惠莲又让春桃把降压药拿来，顾老太太吃完药，将水杯还给雪柔，转头问宋惠莲：“给承辉打电话了吗？”

“打了，他正往回赶。”

“去！给丽娟打电话，让她立刻回来！”

“妈，丽娟前天打电话说正在安排会尽快回来。”

“现在就打！”一直强装镇静的顾老太太，声音微微颤抖，“晚了只怕她见不到她爸爸最后一面。”

在场地人全都红了眼眶，宋惠莲眼含泪光点头：“好，我马上打。”

她回房打电话，临走前对雪柔叮嘱到：“看着奶奶。”

雪柔点点头，站在顾老太太旁边一步也不敢离开。大门霍地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意的顾凉安匆匆跑上楼。

“凉安，你爷爷他……”顾老太太双手抓着他的衣袖，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