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简宁终敢唤他名字。
在一霎寂然后,是玻璃器物摔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是霍彦琛从里间传来的低叱。
“滚。”
如他一贯简洁,但这并非是他的性子,这样的暴躁和显出喜怒。
“简宁,怎么了?!”
门口的裴知显然也听着了动静,隐忧地在外喊。
下一刻,霍彦琛从卧间里走了出来,面色铁青地朝门口走,在经过简宁时,如未睹见地径直擦身过。
不对劲!
简宁追了过去。只见霍彦琛站在门前很是不善地盯着裴知,裴知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咽了两回口水,才挤出一句“霍总。”
“有事?”
“……没、没有。”说是这样说,眼神却直朝霍彦琛身后的简宁那看,一直朝她打着示意——看着了?人这好好的,生龙活虎还凶我,现在你总该放心走了吧?
霍彦琛自然把两人的眉目互传看在眼里,脸色沉得越发难看了。
他扬手,把大开的房门猛然地关上,断了两个人的视线,也教门外的裴知碰了一鼻子灰。
转过身,他仍作未见简宁,自己走回了卧房。
“霍先生!”简宁跟着他转过身,促然地捉住了人的胳膊,却被烙铁似的灼热吓得丢开,霍彦琛身一僵,一眼未看她继续走自己的路。
他果然是病了……
简宁咬唇,没迟疑地拉开了房门,将还苦守着的裴知打发走。
“你也看见了,这确实只有他一个。他像是病了,你先回去,我一会儿自己走就行。”
没给裴知一点反应,门再度关上。
简宁转回恢复了安静的套房,想了想,从客厅的立柜里翻出了常备药箱,又兑了一杯温水,捧着药进卧房去了。
卧房里空空,床面凌乱,床下丢着外套,而床头柜前还躺着一地玻璃碎片。
原先应该是一只放在床头柜上的杯子。
简宁抬头,看向隐有水声的淋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