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病之中,赵桓禹的眼睛,已经不如平日那么锐利,那么明亮,黯淡,没有光辉,如一滩死水,再也泛不起大的波澜。
叶静秋坐在床边,打开精致的日。式木饭盒,双手捧着,把黄焖乳鸽送到赵桓禹的面前:“你闻闻,多香啊,想不想吃?”
“拿走!”赵桓禹冷冷的斜睨她一眼,然后把头转向另外一边,看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心情阴郁不堪。
“桓禹,别这样,看在我辛苦给你带回来的份儿上,好歹尝一口嘛!”叶静秋低声下气的哀求着,可赵桓禹根本不买账,手一挥,就把木饭盒打翻。
喷香的乳鸽和饭盒一起掉落在地,“啪”的一声脆响。
叶静秋委屈极了,艰难的蹲下身,把乳鸽捡起来放饭盒里,然后一起扔进垃圾筒,眼眶之中,满是晶莹的泪花。
叶静秋抹干眼泪,转头对季昀奕说:“季大哥,我想去买点儿水果,你去帮我拧一下,好不好?”
“好!”季昀奕点点头。
童彦婉说:“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就在这里坐着等我们吧,很快就回来了!”叶静秋把童彦婉推到沙发边坐下,压低声音说:“帮我劝劝他,拜托了!”
童彦婉犹豫了一下,同意了:“好!”
叶静秋和季昀奕离开之后,病房里就只剩童彦婉和赵桓禹,赵桓禹的助理也不在。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劝说有没有用,但童彦婉还是想帮叶静秋劝一劝:“喂,赵桓禹,我说你这人真是奇怪,静秋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还这样对她,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你不也应该好好的对待她吗?”
她真是为叶静秋不值,生孩子本来就很不容易,给赵桓禹这种不知好歹的人生孩子,真是受罪。
如果这话换别人说,他只会一笑了之,不会生气,更不会动怒,可是,从童彦婉的口中说出来,他就莫名其妙的怒火中烧了起来,狠不得给童彦婉一个嘴巴子,但如果真的让他打,他肯定是下不了手的,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赵桓禹骂她太监,童彦婉这下更生气了,反骂回去:“你才是太监!”
“我可不是太监!”赵桓禹挑了挑眉:“不信你看!”
“别说了!”童彦婉低着头,把捂眼睛的手改为捂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赵桓禹睁大了眼睛,喉咙里不断发出“唔唔”的声音。
赵桓禹脸色不羁的笑容迅速的敛去,他定定的盯着童彦婉,良久才开口道:“我有时候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爸爸没有突然发病,我没有离开,你现在应该就是我的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