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呢？

许氏几乎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又或许干脆是眼瞎了。

她多么希望真的是眼神出了问题，可惜世事总是不能随她所愿。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在御林军的押制下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在经过她身边时，明显地顿了一下，然后扭头盯了她半晌，紧接着就是毫不犹豫的大喊——“就是她！许氏！镇国公府的姨娘许氏，就是她让我在大夫人的安胎药里掺了天花粉和红天葵，以致大夫人生下的孩子是个傻子！”

毫不加以掩饰的揭露让所有人都听到了镇国公府嫡子是个痴呆的真相，虽然还有人不相信，可当那人将身上带着的当年的药方、镇国公府的手信、以及来自镇国公府支付的银票等物都拿了出来时，人们便不得不信。

他甚至还拿出一封许氏的亲笔书信，那信上是一个命令，杀他的命令，是他从当年杀他之人手中夺过来的。

他指着许氏，一字一句地说着当年的每一件事，件件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镇国公府当年的一草一木都描述得让人身临其境。他甚至还将一个有力的证据抛了出来——“行这种事我必然要留一手，如果这些东西还不能证明她的罪行，那就去镇国公府里头搜搜，我在客卿大夫居住的院子里埋了一副药，就是当年许氏让我配给大夫人的。还有一个人，一个镇国公府的丫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是她传的话让我做这些事。她叫什么来着……姓姜……”

天元帝恨拍桌案，问沈正初：“你们府里可有姓姜的丫鬟？”

沈正初也懵了，他不知道有没有姓姜的，府里下人姓什么他哪里能记得住？

到是沈书画琢磨着说道：“我记得三四年前，有一个姓姜的大丫鬟来府里找母亲，三十多岁的样子。”说完，又大声道：“我记得那个人的样子，也听说过她住在哪里，这件事情非比寻常，一定要查清楚。”

有帝尊坐镇，姜姓女子很快就被带到皇宫。她是许氏外祖家的远亲，所以才能留一条命在，但眼下都到了皇上面前，她哪里还敢再替许氏说话。

于是，当年罪行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看到了沈家现任大夫人许氏的嘴脸，也让所有人都为沈天旭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