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白王起身,闲庭若步一般走到丁义身旁。对方立刻恭敬站起,他知道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我可没空管你的私事,你以为你看到的是冥府的底线?那就大错特错了,过不了多久你又会看见另一些更加没有底线的事,我希望你像个鬼差一样去思考。”
丁义听了这番活,一时忘神,不顾礼仪地盯着白王的双眼看了半天。
“安道尔知情不报是因为考虑到了大局。”白王拍拍丁义的肩膀:“你们之间的事去私下解决,决斗也好、暗杀也罢,别在这关键时刻让我心烦。”他的眼神冰冷下来,杀气充盈的斜视着对方:“我已经很客气了,丁义。”
丁义慌忙跪下,在一番道歉后匆匆退下。
白王重新坐到办工桌前,清退了所有仆人,独自一人呆在暖烘烘的厅堂上。他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
翰文德发来的急递摆在他的面前,一张洁净无痕的纸张上印刻着黑色的字体。
是冶金长老亲笔,附有他的签名。
没有用魔法网络或是别的方式传达圣城的意思说明这份急递非常正式,在城、府双方互相猜忌的当口通过云雀侦察队直接递交到都会车站。
取信的人是三栋驻都会车站特派信差,一个人人羡慕的闲职。今日早晨这位信差向往常一样带着昨日的宿醉姗姗来迟,竟在上千周未曾用过的加密信箱中看到了这份急递。
一时间酒醒人清,直接乘猫鹰车到了三栋。他知道,上一次以这种方式急递信件,还是在回响叛乱时期。
这封急递就是这样到了白王的办公桌上。
之前他已经给圣城去过交出罪犯的电报了,没想到对方很快就给了正式答复。信件上写的明明白白:罪魁祸首葛塞已被十戒莉西娅处决,其身份是巴塔尔石林地区“革命团”的逆贼,因为葛塞逃回后试图暴力抗拒,所以即被处决已保证圣城居民和原住民安全,也因此未能从其口中获得在冥府作乱的缘由。
其后的内容白王都没兴趣看下去,无非是三源宫代表圣城向冥府表示歉意,表示要赔偿葛塞一事造成的经济损失等一大堆无用的外交辞令。
行刑人居然是高贵的十戒莉西娅啊,有意思。他想一定是因为葛塞加害丁茶茶的缘故,私愤公办、公愤私办都说得通,关键是死无对证了。
好一个死无对证。白王丢下信纸不管,接通了审讯科的电话:“原住民只留下主谋几人,其余通通释放。”
“是。”
白王喜欢这种“只做不问”的态度,“犯事的摆渡人做好笔录后暂且留他们在三栋,孟婆若过问,你们知道怎么应付。”
“明白。”
白王挂了审讯科的电话,又拨通了罗平安的私人号码:“议会长下午好啊。”
“白大人,您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漠平静。
“我想不用我说你都布置好了吧?”
“放心,这也是议会想要做的事。”
“那就好。”
白王也不多言,挂了电话靠回椅子上。他搬动桌边的手柄,弹起铜边屏幕,盯着地图上移动的红斑看了许久。
起身,拿起高脚水晶杯,倒了三分之一的红酒。摇晃、轻嗅,在唇间微醺,然后抿一下入口腔,感受味蕾传来的酸觉。他端着杯子走回屏幕前,轻轻与之碰杯,“噹”一声清脆悦耳。
“李双成将军可要记得啊,败退败退,先败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