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卢掌柜配好药,这大厅里的长队还在慢慢排着。
接过卢掌柜手里递过来的药,赵彩央嘴角勾起:“卢掌柜,这一心堂的总店莫不是搬到这云南府来了?”说完,眼睛定定的看着卢掌柜,一脸悱恻的笑。
卢掌柜却仿佛没有听出个中意思一般,哈哈大笑:“这都是欧阳的功劳,若不是他来了,我这一心堂怕是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意。”
赵彩央依旧端着一脸温婉的笑,忽的上前几步,凑着身边人的耳朵:“卢掌柜,我只想说,不管你们有什么计划,我希望都不要让易生深陷危险之中,不然,保不准我也要参与进来了。”说完,好笑看了眼卢掌柜,然后又扭头看了眼不远处坐着的欧阳林,见他始终没有什么表情,赵彩央这才扭过头,抬脚往外面走去。
身后,狗蛋看着赵彩央走出去,又看了一眼这大厅里两个奇怪的人,完全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无奈收回思绪跟着赵彩央走了出去。
…………
绵绵细雨静静斜飘,仿佛在天地之间拉下一张薄雾似的朦朦雨帘。
笼罩在细雨中的小客院静谧无声,只有正屋房内亮着灯光。
昏黄床帐内传来沙沙纸张翻动的轻响。
赵彩央靠坐在床头,薄被上散乱放着发黄发旧的小册子。
她这次出来,将家中刚看了一小部分的旧邸报包了个小包裹带上,权作路上打发时间翻看用。
没想到来了云南府会遇上卢大掌柜。
更没想到她竟那么顺利的就找到了欧阳林,这一切就像安排好了一样等着她送上门来。
这位两位故人可不单是抓药看病的大夫这么简单,原先背后的主子是苏章和二皇子,如今是易生,确切的说表面上是易生,实际上是谁,那还不好说。
他的突然调任,实在是让她无法单纯当作平常人事调动来看待,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卢大掌柜这一动,苏章的深意为何,不能不让她多想。
脑中思绪如断片般无法顺畅连接起来,指尖摩挲着旧邸报一行行往下看,赵彩央秀眉微蹙,满腹心事都化成了若有所思。
次日一早,狗蛋神清气爽的起身,看到赵彩央却是一惊,“彩央,你怎么了?没睡好?”
昨晚研究旧邸报到半夜,赵彩央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边打哈欠边摆摆手,随口道,“没事,有点认床而已。”
“彩央,易生的事好在很顺利,这么快就办好了,你也就不用太过操心了。”狗蛋看她这副难掩疲累的模样,有些不放心,“要不我们下午就启程回去?看这天色,估计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趁着雨势还小,赶紧上路,早点回去也省得你家里担心。”
稀稀拉拉的小雨仍旧不停,本应朝霞漫天的天边又集聚起又黑又厚的乌云,空气透着风雨欲来的闷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