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时间像是踏过了荒芜，外面车水马龙，屋内的两个人，隔着数十条大街，匆忙的人潮，信号吐着腥红的舌头连成线，漠然的传递着人类的信息。

空明看不到茕紫的表情，却能听到对方努力压抑哽咽的声音，他想安慰对方，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出口，除了道歉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说。

复杂的心情让空明烦闷起来，他开始后悔打了这个电话，是什么时候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了，原本他以为这件事只要他主动服个软就能被抹平，却从未想过茕紫受到的伤害会这么大。

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向茕紫告白主动将平衡打乱就好了，这样的话，茕紫依旧会是他玩得好的哥们，他也能继续和吴雪在一起，而非现在把自己推到这么一个尴尬的位置上，说到底还是他做错了。

可是空明没有想过的是，如果不是他和茕紫在一起的了，吴雪又怎么会主动来找他和好。

说到底，有得必有失。

空明选择了吴雪，就必然得舍弃了茕紫。

爱情里面怎么可能容得下三人共存。

“即使你认为我是为了让自己心中不愧疚才说这样的话，但是茕紫，除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对不起，茕紫。”

空明沉默了很久，没有辩解也没有恳求对方的原谅，像是默认了茕紫刚刚说的话。

事实总是残酷，陷入局中的人唯有当头棒喝才能彻底清醒。

一句对不起，原比所有的武器都要来的尖锐，茕紫没有了盔甲，却感觉到有人正在拔掉她的软肋，疼痛感蔓延开来直达四肢百骸。

她果然是个备胎啊，比朋友还不如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备胎啊，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