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忌我的能力，却不害怕我，也是好玩。”罂然笑，妖色溢满的微挑凤眸中也少了一分寒凛，“你倒是看的通透啊，看出我不会杀你，还胆大地赌我不会伤你。”

宁华眉眼弯弯，算是默应了他的意思。

说起来，她在梨笙初遇罂然，那时候惧的，完完全全只是他过于强大的能力，她心里没有底，那是一种超出自身掌控的恐慌。

但也仅仅是如此。

至于对于罂然自身，她似乎从未生过害怕，即便是罂然这个人的手段是多么的狠毒无情。

罂然闲庭信步到宁华身旁，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子梅，悠悠开口道：“若放做平常，一个婢女，杀便杀了。不过我知道，你不希望也不会喜欢我这么做，那我便留着她的命罢了。”

“没想到你还曾顾忌他人的想法。”宁华讶异了片刻，而后低声喃喃道。

“我偶尔还是会通情达理的，”罂然弯下腰，凤眸直视宁华，那眸中流转着惑人心魂的光彩，“自然要看我的心情。而现在，我的心情还不错。”

说的很隐晦，但其深意所指，宁华听懂了。

宁华敛起先前的笑意，垂下眸，鸦黑色的睫羽微缠。

“说实话，我不想陪你玩。我只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而你，有到底是什么？你不修灵力，却精神力是人族所遥不可及的，你定不是人族。”

她的身世，扰得她最近皆不得安宁，来回思索。

“我应该让他给你带过话吧？在这里，我也不方便给你解释。而且，你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若你愿意，我甚至可以帮助你让你一直以人族的身份生活下去。所以你的身份，对你并没有什么意义。”

“可事实却是，我始终不属于人族，无论如何掩饰。”

罂然笑笑，何必？真的何必看得那么清？

偶尔装傻，扮作人族生活，有父母亲族，总归是更温暖轻松的。

哪比天河之外族中诞生的花灵，无亲无母，生来孤寂。

宁华沉默，见罂然显然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也就没有再次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