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叹了口气,“那又如何,你心底的人改变不了现在的一切,若你只是平常人,或许可以给姬妾一些金银钱帛,遣了她,和你的心上人厮守一生,可是,你是当今的太子殿下,未来东秦国的国君,将所有情给了一个人,只是将她处于危险之中而已。”原来爱而不得的人不止我一个,今日我才知道,我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如此卑微地爱着一个人,这是那女子的幸,还是不幸……我此刻真是为景仁心疼,有些昧着心的话也说出了口:“景仁,看你的样子,你实在是爱惨了你心底的人,若是不想一直如此,便去问问人家心意,求皇叔赐婚便是,我也可以帮你说上几句。”
赵景仁对那女子情深,赐婚的事一定细细参谋过,若不是那女子门第不高,求不了太子妃的位份,也不会拖着到现在,我转念又想,但或许是那女子性子烈,不愿与人共侍一夫。
赵景仁见我说这话,脸色越发难看,紧紧抿着的嘴唇此刻成了一条线,牙口也咬着颤着,莫不是我劝错了话,还是我哪里想岔了。
等了半晌,赵景仁看向我,深深的眸子里,满是怜惜与绝望,他该不是被我说了几句便绝了念想,无了心思。
“父皇不会赐婚。”这句话他说得很坚定,坚定地我听着心口一疼。
“为什么?”
“正如你所说,我是未来东秦国的国君,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如今天下局势不稳,儿女私情更应放在一边,更何况,他是个……”男人。
“她是个什么?”我着急问道,这赵景仁怎么说话只说半句,想到心中所猜,我张大嘴巴,莫不是那女子已有夫婿,那他们是万万不成的,我闭上嘴巴,思量了一会儿开导的话,便开了口:“事已至此,你便断了念想吧,长痛不如短痛,我前些日子也喜欢上了一个人,只是他不久前便成了亲,我呢,就大病了一场,硬是让自己断了情,灭了心,说起来,那阵子,着实是伤心了,便如死了一回,不过,你比我长几岁,情_爱这些事,看得应比我透彻。”
我如此说,他该是懂了吧。
“疏之,你……”赵景仁似是十分担忧我的状态,左右不过是一段没开始便结束的缘分,他这担心着实是多余了。
“什么事,过去了便会结疤,疤掉了便会一切如初。”
“……一切如初。”赵景仁喃喃念着这四字,神情模样真是失了魂般,也不知那妇人是否知晓他的心意,怎么想,怎么看,都是两个伤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