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又来了,娄艳阳清醒时意识到他不是娄子堰时的失望,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娄子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令娄艳阳对他的态度会有这样大的转变,明明傍晚时分,还曾对他的身体表现出关心。
“九门提督?”红绸绵软,自乳白色的肌肤上细细划过,别样的酥痒,娄艳阳的心情被愉悦到了,说出来的话却仍旧那么冰冷无情,狠狠地扎在娄子裕的心上。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了。”娄子裕目呲剧烈,顾不得其他,绕过屏风震惊的看着娄艳阳,然而她的话还没有结束。
“五年前,朕初登基,念及裕王有从龙之功,这五年来,又为朕排忧解难,殚精竭虑,朕心甚慰,顾,赐封大央裕王一字并肩王称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赐封地,雾灯湖一带城十座。”
“皇上!?”娄子裕不敢相信,娄艳阳竟是毫无想要问询他的意见的意思,直接下达口谕,要将他赶出都御。
娄子裕不顾腿上的伤口重新撕裂,猛地在跪了下去,双手前揽垫在额前,磕在地上,为娄艳阳行了一个大礼。
娄艳阳本来不在意他的态度,见到他像现在这样虽然有些意外,转念一想也是理解的,毕竟在她身边这五年里,他受到的伤害实在太多了,如今有机会离开,又怎么会不接受呢?
“陛下”娄艳阳没想到娄子裕还有话说,脚下的步子顿了顿。
“听您之所言,怕是再也不需要奴才在您身边随侍了。”他自称奴才,将自己的身份贬到了最低,伤口淌出了血却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坚毅而悲愤的紧盯着那婀娜的女子,红衣拽地,高不可攀。他此刻似乎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既如此,奴才的这条命,也就没了其他的作用了。”娄子裕说着,自袖中缓缓滑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烛火下,反射着橘色的诡异光亮,娄艳阳听他所说,立即回过头来,美眸微嗔。
“陛下,五年来,奴才其实一直在反问自己。”娄子裕眼见着娄艳阳向前迈了一步,下意识将手中的刀贴的脖子更近,事情已经到了眼前的地步,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明明知道自己身份卑微,甚至在您心中连名姓都不配拥有,只能做个替身,为何还要留下,受尽屈辱也不舍离去。”
娄子裕的话或许太敏感,将两人心中一直以来蒙住的窗户纸一下子捅破,令娄艳阳的心底有些不安,青筋又隐隐有崩溃的迹象,瞳孔渐阔,变红。
“若只是因为子荆,他如今也已经长大,有了自保的能力,奴才大可离开皇宫,过回原来被放逐北疆时的生活。无人关注,傲游江湖,潇潇洒洒。”
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他们彼此相伴,同寝同眠,娄艳阳的每一天做的每一件事中都有娄子裕的影子,甚至可以说,娄子裕就是她的影子,成为了与她契合的身体的一部分。可是今日,却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四目相对。
在此刻,娄子裕仅仅是娄子裕,不再被蒙上娄子堰的阴影,不在为人替身。
“我是为了你……”瞳孔的黑越来越深,逐渐的没了眼白,又从黑色慢慢变淡,深红如血。短时间内的又一次发作令娄艳阳痛苦不堪,大脑里犹如过电打结,全身发麻疼痛的感觉让娄艳阳呼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