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知呢,那个马良玉他居然就算是跑来宫里当太监他也要守着你,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你们这对奸夫***还真是情比金坚啊!”与其说宁远铭是在恼恨老皇帝强买强卖,将宁池心强行从他身边抢走,倒不如说宁远铭是将自己的不甘心,全部都算作了哪怕毁掉一切也不让任何人得到的决绝。
就连当他知道马良玉竟然会放下男人的尊严,如今所得的名誉,和美好的将来进宫陪宁池心的时候,他先想到的,也是嘲讽,鄙夷,以及对马良玉的恨,因为他觉得,马良玉如此作为,是给了同样声称很爱宁池心的他一个响亮的大嘴巴。
“不!宁远铭你放开!你这个畜牲!你放开我!啊!——”
“嘶!——”
“啪!”
女人的力气终究抵不过男人,挣扎间,宁池心的前襟被一把撕了下来,她急了,眼看着即将被玷污,她猛地使力将手挣脱出来,给了宁远铭一巴掌,把他推的老远。
“你敢打我?!”宁远铭瞪着她不敢置信,脸上火辣辣的疼却时刻提醒着他,“呵,宁池心,你知道吗,本来这一次我是来救你的,我本想着若是你顺从呢,我便带你离开这个破地方,带在身边疼宠着,可是如今看来,你还是如此不识抬举呢……不过没办法呢,我还是会带你离开的,谁让我可怜你呢,作为一个家破人亡的女人,你也不容易。”
夺回自由的宁池心立即用那些被撕下来的破布遮住身子,缩在角落里瞪着他,却在听闻宁远铭的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哦,你还不知道呢,半个月前你的父亲宁大将军在战场上投敌卖国,在撤退的齐国军营里发现了他的虎符,官印和一封他亲手写的投敌信,已经被手下左将军戚长庚奉皇命就地格杀了。”
“不,不可能……你胡说!你在撒谎!我父亲一向忠君卫国,为国征战一生,怎会突然投敌?!这是你胡说!这是冤枉!”宁池心嘶吼着,长久以来的期盼被打碎,事实就这样被揭露于人前,她内心的悲伤痛苦一瞬间爆发,瞬间击垮了她。
“怎么能是我胡说呢?我刚从菜市口过来,那里,午时刚刚有一大批人一同结伴去了地狱,你知道他们都是谁么?”宁远铭似乎有些癫狂了,他眼底的黑雾散尽,几乎化作实体围绕在他身畔,眼底却已经被仇恨的赤红所代替。
“在宁府住了这么多年,你知道整个宁府上下,直系子弟旁系血亲,亲卫,甚至丫鬟,小厮上上下下一共有多少人吗?”宁远铭大笑着,放大的瞳孔布满了血丝,他甚至已经出现了幻觉,这寂静的冷宫突然变得热闹起来,满地鲜红的血,就像是刚刚菜市口的地上一样。
“整整四百六十四个人,往日繁华气派,尊贵无媲的都御宁府,一夕之间死了个干干净净,全死了,他们全死了!”
“不,不会的……”宁池心目呲剧烈,她无助的摇着头,看起来再也不复往日风姿,头发散乱着眼泪和血糊了满脸。大厦倾覆,她宁家被毁的一塌糊涂,往日府中那一张张生动的脸如今却在她的脑海中全部变的血肉模糊。
“宁远铭,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我们都死了,你为什么不死啊……”
“我们好冤啊,好冤啊!是你害死我们的吗?宁远铭?”
“是他,是他!我们死的时候,他还在旁边笑呢!”
“我的脖子好痛啊,好痛啊,你看它在流血啊,流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