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偏厅里,谢家姑娘见了阿洛自是十分客气。
身边的侍女也是个伶牙俐齿的,将带来的礼物悉数呈上的同时,不等阿洛开口,便说道,我们家姑娘本就与四公子有婚约,将来也是要入驻曹府的,今日特来拜会少夫人,人人都知道少夫人贤良淑德,将军与四公子交好,日后也希望能与少夫人常走动,所以这些都是姑娘亲自精挑细选的,区区薄礼,望少夫人笑纳。
阿洛看着金闪闪的步摇和晶莹剔透的玉摆件,还有香喷喷的香粉。说道,“让你破费了,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侍女关了门后立在门外。婉儿说道,“谁人不知,曹家的四公子文才肆意,却生性风流,平日里去惯了风月楼,据说还和一个雅姬十分的相好。”
阿洛听出了她这是在打探,便笑着说道,“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不一定是真的,关键在于你想听什么,自然就会有什么消息传到你的耳朵里了。”
谢婉儿楞了一下,“婉儿心里清楚,子建若非心里已有她人,怎会见都不曾来见我。如今我即便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也难能让子建对我一生相护。”
阿洛喝了一口茶,说道,“人生很长,时间总会把人心上的一切痛苦或寂寞都掩藏。你即打定了心思,何苦还想着过去的事庸人自扰。”
门外的侍女突然说道,“四公子安好。”
灿烂的阳光从窗户缝隙里照进来,谢婉儿起身,看见子健从门前略作停留便走开了。他是看见了还是没看见。阿洛看着她,一股莫名的悲伤油然而生。
……
宴会还未散去,子健绕开众人,自顾自地坐在了淳于意的身旁。
两个人自是十分默契的喝起了酒。他说道:“蓉儿的事情,你也要瞒我吗?”
“这话从何说起。”淳于意不解。
“东平王府时,我就亲眼看见二哥与她……,那时我是不信的。可我离开一年多,归来后,市井之中,人人都看见蓉儿经常出入五官中郎将府。我归来前,她便突然染病,这如何解释?难道你也要跟我说,这跟二哥没关系?她不是二哥的人吗?”
“蓉儿的事,我自不想多说,可她确实不是子桓的人,何况你二哥和二嫂的情分你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看上蓉儿,做出那等之事。”
“淳兄如此说,就是市井之中人们看到的都不是蓉儿?”子健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甩袖离开。
阿洛见子健怒气冲冲的离开,重又做到淳于意的身旁,感叹道,“你知道吗?我觉得像谢婉儿这样的女子,无论是和谁在一起,都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如今这样的状况,……”
淳于意摇摇头,说道,“感情的事,最是不分贵贱的。”
……
第二日清晨,阿洛与子桓一起去曹府请辞,回甄府祭奠亡兄。
在十里坟场,阿洛看见子健跪在蓉儿的坟前醉的不省人事。
她把鲜花放在蓉儿的坟前,刚要走。
子健突然从身后抱住了她,阿洛用力挣脱也没有挣开。他醉的不省人事说道,“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我知道的,你一定是不舍得我,回来看我的,对不对……”
子桓用力拉开了他们,狠狠的打了子健一个耳光,将阿洛护在身后,说道,“小四,你究竟要糊涂到几时。”
这一拳打的他清醒了几分,他抓住子桓的衣领问道,“二哥,你告诉我,我就想你亲口告诉我,是不是你?”
“不是我。”
子健晃晃悠悠的跌坐在地上,哭着喊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跟我说实话,可我还是想亲口问问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二哥啊!”
阿洛扯了扯子桓的衣袖,轻声说道,“我跟四公子聊几句吧。放心!”
子桓倒退着走开了几步,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