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霾,曹府的内外前来吊唁的人接连不断。
园子里挂满了白幡,小九的生母被丫头扶着几欲跌倒。曹将军子嗣众多,亲生的又分外出众者寥寥无几,曹子桓算是其中之一,但是曹将军最喜欢的是老四,生性不羁风流,爱好文学,喜欢舞文弄墨。
曹子桓行色匆匆。直奔灵堂。
任氏跟在曹夫人身后,眼圈红肿,
……
任氏见曹子桓拜了就要离开,赶忙碎步跟了过来,软声细语的说道,“公子鞍马劳顿,又要出去吗?”
“有事吗?”曹子桓转身问道。
“我为公子做了一身衣裳,公子夜里若有空,过来试试。”任氏欲语还羞的说道。
“好。”曹子桓不动声色,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辛侍卫跟在曹子桓的一侧,说道,“公子,没有线索。”
“知道了。”曹子桓不疾不徐的说道,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们还有两天的时间。”辛侍卫似在提醒曹子桓。
曹子桓看了他一眼,说道,“去斐然那里”。
……
入夜后的花满楼莺歌燕舞,好不热闹。看见曹子桓和辛侍卫,管事的妈妈笑意盈盈的迎上来,“哎呦,两位公子是要喝酒还是唱曲啊?”
辛侍卫将一个金元宝塞到妈妈的手里说道,“我们要找斐然姑娘。”
那管事的妈妈一看是个金元宝,笑的嘴都合不拢,这可是她半年才能赚到的。连声应着,“好,好,我这就给二位引路。”
“我们的斐然姑娘啊,可是头牌,从前那可是袁府的舞姬,她呀,脾气可大着呢,不过呀,人美着呢,……”
临关门前不忘说道,“公子若有吩咐随时传唤。”
辛侍卫点点头守在了门外。
……
“公子。”看见曹子桓,斐然立即单膝跪地。
“这是你的地盘,起来回话吧。”曹子桓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公子让我去查任氏,已经有了些眉目,任氏一直以来都与江东的神秘组织有联系,阿洛落崖一事,夕颜公主宫殿着火一事,还有阿洛太学堂的弟子阿梁中毒一事,都跟她有关,此次小九之死,与她脱不了干系。只是……”斐然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还查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说。”
“这是公子的家事,公子真的要公事公办?”斐然试探着问道。
原来,斐然还查到了任氏与宫中的一个中常侍来往频繁,这个中常侍并不是真正的小黄门,只是拖了关系进宫的。是她幼时的书童,她嫁入曹府之后,他便入了宫。自从阿洛落崖一事后,任氏进宫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最大的羞辱莫过于此。但是此刻的曹子桓无喜无悲,也无怒,他平静的好像一潭看不见底的潭水一样,古水无波。斐然心里明了,他是不在意任氏的。
曹子桓站起来,说道,“好久没有听你弹琴唱曲了,下次再唱吧。”未等斐然应允,他已经大步离开了房间。
……
夜里,曹子桓去了任氏的房间。
屋外一片凄凉,屋内一片旖旎。
任氏穿着单薄的衣衫躺在榻上,听见响动,立马起了身,好似不经意间,肩上的纱袍滑落到地上。她面色羞红,赶忙遮掩。
曹子桓走到她的近前,捡起地上的纱袍,轻轻的披到她的身上,凝视着她的眼眸,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明日,陪我去宫里吧,听说姐姐新得了个宝贝,我们去瞧瞧。”
任氏受宠若惊,他终于肯看向她了。没有枉费她的心机,她眼里含着泪,嗓子里挤出了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