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曹子桓径直走了进来,不忘回首打趣阿洛道。“我听说大宛国国王此次前来,可是带来了西域的汗血宝马,你若是不去,可惜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去?”阿洛有些生气,她会骑马之事,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她这是将对清荷的愠怒迁怒到了曹子桓的身上。
看阿洛气鼓鼓的样子,曹子桓微微抿着唇,说道,“那就是去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到时候我们行宫见?”说完便转身要走。
阿洛嘀咕着,“我又不是君子,为什么要听你的。”
曹子桓止住了脚步,挑了一下眉头,缓缓地说道,“若是不去,可是抗旨不尊的。”
……
经历了白日里的这些事情,阿洛深感疲惫,没有等到闭店,便随甄俨回了府。
远远的就看见淳瑜意立在槐树下,手里拎着两坛酒。
看见阿洛从马上下来,淳瑜意上前牵住僵绳笑着说道,“怎么,现在就开始练习骑马了,是决定陪着皇上去狩猎了?”
“无聊。”阿洛不理他,径直朝自己的园子走去。
淳瑜意看了一眼甄俨,甄俨摇摇头说道,“都是被我惯坏了。”
两个人一边向府里走,一边聊着天。
“按照我朝的惯例,大宛国国王来访,要在皇宫举行宴会的,可是皇上此次却心血来潮要去行宫春猎……”甄俨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莫非……”淳瑜意抬头看了一眼身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想将袁将军扣留?”
甄俨一顿,似乎层层迷雾被点开一般,他怎么没有想到,这未尝不是约束袁家的一个好主意。想如今袁家兵力调动频繁,丝毫不将皇帝放在眼里,就连此次皇上来,袁家也没有派出人去迎接,皇上怎么会不起疑心。前段时间,公主又闹出那样的事情,致使联姻之事一直被搁置,如今看来,能制衡袁家的方法除了联姻,就是人质?!
“……”甄俨不语。
“刘公子虽说是皇室宗亲,却与袁家素有渊源,他不过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结果就死在了许都,这件事情,无论是袁将军还是皇上,心里都是彼此猜忌的。何况当年袁将军与曹将军一起起兵讨伐逆贼,论功,两个人都是不相上下的。后来,曹将军“迎天子而令诸侯”,起初袁将军是不太赞同的,这一点,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如今,皇上重用曹家,虽说对袁家也是封赏有加,却怎么都不及曹家。袁将军的弟弟前些年称帝,如今他兵权在握,号令十万之师,区区一个许都城,他怎么会没有非分之想。”
“皇上这盘棋里,是想利用甄家来制衡袁家?”甄俨自言自语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汉室天下,我们每一个家族都是皇上的人,皇上要想利用你,岂容得了你说不?”淳瑜意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说完,他提起酒坛说道,“走吧,请你喝酒,这酒可是我不远万里从西域的龟兹国带回来的……”
甄俨和淳瑜意两个人秉烛夜谈直到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