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铭翱忍不住笑,叶鑫红问:“这关程淼和黄子悦她们什么事?”
“自习课上,好多人都听见了。程淼坐我右手一排邻座,她站起来指责我,说我吹枕边风,搞暧昧,当着大家的面耍流氓,带坏班风,说我是害群之马,给我扣了无数顶大帽子,我当然和她吵了。我说她是耗子多管闲事,又一个耗子来了……”
“是黄子悦吗?”叶鑫红接口问。
“除了他还有谁?上次车子没借他正想找我出气,对程淼这个胖女人,他又情有独钟。他添油加醋地冷嘲热讽,又对我指手画脚,带领大家起哄不算,还对我出言不逊。我脑门一热,甩开膀子,就和他动手了,全班都沸腾了!”
最后的音调有点变,叶修远讲得有点兴奋。
“打赢了?”
“那当然,谁让我喝的是牛奶,被奶奶天天喂的是牛肉,力大无穷。”叶修远自豪地说。
他抬起胳膊,做了个肌肉力量型的姿势。叶鑫红笑。
“打得过多打两拳,陪他们练练,打不过赶紧逃。匹夫逞一时之勇,莽夫抒一时之气。不能以一时之气,呈一己之快。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叶鑫红喋喋不休地教导着叶修远,叶修远不住地点头。楼铭翱听了,额头顿时几排黑线,感觉头顶有群乌鸦飞过。
楼铭翱听不下去了,他说:“学校里的教育,是不可以打架。凡事多斟酌,解决问题,要善于用脑,不能光靠蛮力或动用武力解决。有抱负的男孩子,更要有情商。等你高考完,随我去部队。”
“姐夫要带我去部队,我真的可以去吗?”叶修远有点欣喜。
“他去干嘛?”叶鑫红不解地问。
“这个年纪,正是人生观和价值观形成的时候。别动不动就使拳头,都让打架打闷了头,拳头再硬,你也拼不过铁榔头。所以,随我去部队,锻炼一下,戒掉一身的浮躁,沉淀自我,相信会有所收获。是男人,就要有责任感,想想将来究竟要做什么。”
“说定了,姐夫!到时候捎上我。住的地方我不考究,你随便安排,哪怕睡在大炮坦克的仓库里也行。”
“美得你!”叶鑫红说。
叶修远又对叶鑫红说:“二姐,你要不带我去,我也会不请自来,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
叶鑫红笑笑,说:“感觉什么大事似的,当真了!你真舍得放弃一段城市的繁华生活?”
“部队的生活和城市的生活,难道有什么区别吗?”叶修远不解地问。
“城市的生活,对于罗少帆来说,是纸醉金迷,奢华辉煌。对于你来说,是浮华灿烂,多姿多彩。如果来部队,你要守得住寂寞和坚持住无畏的锤炼,随便来!”
楼铭翱回味着叶鑫红的话,想到将来二三十年,如果还在部队,鑫宝贝定是跟随陪伴在左右。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楼铭翱的心里对叶鑫红产生了无限的爱意,又夹杂着一丝丝对她的愧疚和歉意。
到了军区家属大院的大门前,有个值班穿军装的朝他们的车子行了礼,叶修远又是一阵兴奋。
他摇着叶鑫红的胳膊说:“二姐,你看,他在朝我们行军礼。”
叶鑫红说:“有什么好奇怪的,见多不怪。你回家的时候,小区物业的保安,不也向你行礼了吗?”
叶修远着急地说:“这个跟那个,不同的制服,哪是一样?这个是国家发的,是国家编制的正规军。我们小区那个,是公司民间杂牌的,你不能拿总统和乡村干部来比。”
楼铭翱的心里一阵可乐,这小舅子没心没肺,语出惊人。觉得将来他自己的小孩,脾气性格,如果是外甥像娘舅,无忧无虑地,倒也不错。关键是逗人,有喜感,可爱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