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路,一条大路,西藏大道。
中间白的耀眼的一条线一直延伸到前方,隐没在前处的一片山峦中。
那一片山不高,但延绵不绝。
二十九岁的楼铭翱驾驶着他的悍马,在这条路上奔驰了两个小时。
前面的路,硬生生的把这边的山和那边的山分开来,好像截断了龙脊一般。
天上的朵朵白云祥和,一团团漂浮着。除了颜色,犹如花团锦簇。
天空蔚蓝,清澈的好像被雨水洗刷过,没有一点的杂尘。
楼铭翱驾驶的时间有点久了,他放慢了速度,取下了戴在脸上的炫酷眼镜,顿然觉得眼睛温润,就好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洗礼。
显然,楼铭翱爱这湛蓝,喜欢这样的蓝天白云。
打了一个右转的方向灯,楼铭翱缓慢地把车停在了路边。他有点在笑自己,这么空旷的大地,这么孤僻的公路,驾驶个大半小时,偶见车辆,他这么循规蹈矩的停车,还真是以身作则。处处以一个高标准,高姿态的军人风格,严格要求着自己。
何尝不是呢?外表的酷,有时候一圈子的发小,调侃他的痞性,他都付之一笑。楼铭翱清楚地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有双面性。那就是正直,勇往直前。
利索地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楼铭翱慵懒地走下了车,他把十指交叉着举过头顶,手心向上,伸着胳膊舒展到指关节发出咔嚓嚓的声响。
楼铭翱歪了下脖子,左右拧转,一下子舒服得真想左右开弓,挥他个两拳。
左手伸进裤袋,掏出了一包烟。右手在上衣的口袋里摸出了个打火机。
金黄色的,上面镶了三颗钻,精致昂贵,极其耀眼。
楼铭翱熟练地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右手不停地旋转着打火机。他倚靠在车身上,眯着眼看着前面的风景。
这时候的西藏,到处草长莺飞,嫩绿色一片,夹杂着各种颜色的野花奔放,犹如一块柔软的丝绒地毯,铺垫在广袤的天地,真想恣意地在上面翻几个滚,仰面朝天,再和心爱的女人一块闭目遐想。
“翱哥哥,你带我去玩,我要去任何地方。”一声稚嫩的声音,从远方的思绪里飘来。
“好,我带你去,长大了带你走天涯。”小男孩宠溺地牵着小女孩的手,童真的小脸异常地坚决。
那是一双晶莹明澈的眼睛,犹如从上而下的山泉,飞溅在深涧里的一湾泉水,明澈清冽。
楼铭翱的心猛地被刺痛了一下,心里泛起了一股异样的柔软,在全身蔓延开来。
“小丫头,我在西藏呢,你又在哪儿呢?”
一股燃烧殆尽的烟灰飘飘然地落在锃亮的军靴上,周围荡漾起一片灰尘样的烟花。
过滤嘴再也不好燃烧,手指夹杂烟尾的皮肤猛地被灼痛了一下。楼铭翱从浑浊的记忆里一下缓过神来。只见他中指抵住过滤嘴的底部,轻轻一弹,那根烟尾在空中划出彩虹弧形的抛物线,远远地向前坠落。
抿了一下唇,轻咬了齿边的舌延,双手从后往上抚过那头精心修剪过的清爽利落,楼铭翱猛地一甩,从肺部里挤出闷哼的一声,唇线扬起了向上的弧度,裂开了嘴,脸上洋溢起了笑容。
是啊,多久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