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去找师父,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你平安”
“不用了”轻轻飘飘的三个字是那样的有气无力,小弦月好像一下子看明白了什么,不再想着让师父放过她。“是我做错了事,师父只是让我面壁思过而已,…死不了…”,她推开陵川的手,独自一个人一瘸一拐的走到水玉洞,当看到那熟悉的冰床和累累白骨时,她再支撑不住倒在雪地里,在倒下去的瞬间,唇角有意似无意的勾起一抹苦笑。
“师父,月儿她再怎么做错了也不该遭到如此重罚,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欢她,可她好歹是个人,师父难道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陵川握紧了双拳咬牙,满眼尽是愤怒,他的眼眶微微湿润,脑子里全是弦月满身伤痕的模样。
子墨云淡风轻的沏茶,茶水缓缓入杯,荡起阵阵清香。“怜悯,她要有这个资格,一个怪物罢了”,子墨的这番话说得轻轻松松,陵川听来却入万斤巨石砸进心坎。“好,既然师父您不愿意把她当人看,那只好由弟子护她周全”,陵川气愤愤的大步离去。“疼,好疼…”弦月发着抖,嘴角没来得及擦的血已经凝固,从天灵阁到水玉洞,一路上的弟子对她指指点点,嘲讽、讥笑、冷眼,一个个犹如巨石压得弦月喘不过气。
膝盖的伤口还在渗血,血染红了一片洁白,血腥愈发浓重,逼得弦月宛如将死之鱼一般大口喘气,剧痛一阵一阵袭来,膝盖的伤口仿佛不会愈合,隔着衣服也能看到外翻出来的骨头。弦月怕的不是疼,她哭也不是因为疼,她怕的是萧子墨冰冷的模样,萧子墨从小对她的模样,一点一点的让弦月的心变得寒凉。
子墨一步一步走到雅苑,眼神狠厉,看到弦月做出的一模一样的“弦月”,依旧安安静静的重复喝茶的动作,纸人的气息和主人相关,如今主人重伤,纸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子墨终于看破了弦月的纸人分身,他拿出自己的无名剑直接刺穿纸人的心脏。“哇——”弦月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在雪地上,粘稠的血液沾满了衣服,子墨手腕一挑,生生砍下了纸人弦月的半边身体,三味真火把纸人烧至消散。
“师父…师父…”弦月躺在血泊中流泪,她疼。
费尽心思做出来的分身已毁,等于毁掉了弦月大半修为,她再没有抵抗的力量,现在水玉洞的寒冷无疑是弦月的致命之处。冰块让血液放慢了流速,短短半个时辰,弦月已经开始气血两虚,血液的流动迟迟不能停下,外翻的肉已经冻得发白,她的嘴唇苍白如雪,如果分身能完整的回到主人身上,那对主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奈何萧子墨把纸人分身毁得一干二净,除了灰烬什么也没留下,对弦月这个主人的身体是极大的伤害。
“仙,仙尊,您…”喜儿吓的连连后退,她没想到子墨对弦月厌恶到连分身都容不下,三味真火可烧尽妖魔鬼怪,也可烧尽三魂七魄,弦月做出来的分身被烧,那便等于弦月的七魄中的一魄少了一半,她会变得无比虚弱,再不可能抵挡的住任何东西。
“你要是帮她一分,我便让你后悔一生”。子墨短短两句警告,已经表明了他对弦月的狠心,萧子墨这样说,喜儿自是不敢忤逆,老老实实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帮她弦月分毫,子墨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