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突听的吕留良三个字,心寒这文字案最是难办的,冷冷的深思了一盏茶的时间后方道:
“此案涉及人面众广,单凭取证怕是少说也要一两年的时间。我这身子骨还不知熬到何时,你既然接了这差,就放手去做。”十三爷特意说的长远了去,想着这李卫哪里是来传口谕的,分明是皇上见着自己日薄西山,起早安排罢了。又想到格格他们的日子怕是安稳不了几日了,贝勒爷一直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爷,断不可这样说,下官此番更是为着一个人,时至今日只能同爷知晓。如若不然,怕是”
“还有什么人,还不速速说的明白?”十三爷着急这李卫还有要说的,这吞吞吐吐的难不成还有别的要案?,年内接连反清余孽作乱,万岁爷的心思怕是?
“吕雁吕女侠是下官的救命恩人,想必爷可认识?”
“自是认得,难不成她的身世?”
“是的,下官多年为皇上办差,有幸猜的几分,如今吕留良案皇命一下,吕姑娘这里才是棘手啊。”
“雁儿失踪多年,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当年吕姑娘就曾被牵连过多次,对于先帝本就多有误解,原以为时隔多年,不曾想此案一发,以姑娘的性情怕是?”
“你还知道哪些?她如今身在何处?你此番同我知道,又可是有了主意?”
“皇上当年前有幸识得吕姑娘一回,多年来命臣暗查其下落,下官虽探得些,哪知知道的越多,越发不敢明言,只能是暗护着,对于皇上自当是只字未提,如今再瞒怕也是瞒不住了,吕四娘前几日已下峨眉山,奔京城来了。”
“吕四娘?”
“是,眼下只有爷可以安抚住了,想必爷也不想她误入歧途深渊吧。”
“看来,说了这么多,你的目的在这,你有心了,其他的你酌情看着办,雁儿就交给我吧。”
十三爷说罢作了揖,李卫也急忙跪下磕了头,退了出去。
当夜,皇上终放心不下微服到了十三爷府上,见十三弟正值中年,却劳累如此,免不了泪水涟涟,对于兄弟之情自是不假,疼惜悔恨之余,倒是道出些不为人知的情谊故事来,恰逢提到了李卫所谓的那一出因缘,思来雁儿当年进宫的事被皇上封了口,四哥那年也正巧不在京城,不曾见过,自不知晓雁儿的事,亏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让雁儿躲过了那一劫。
十三爷静心的听着,看着眼前这个孤寂的皇兄也是可怜的,这皇位哪里是人人都坐得,人前装的几层,背后就负累几重。
“自大清入关以来,从圣祖至眹勤政爱民几十年,却不曾想到广西曾静案,甘凤池案,皆是反清余孽接连作祟,更有甚者妄图左右天下之言,意图动摇朝纲。这天下父皇既然交付眹手上,自是信朕,哪怕是受后人妄议,自当为苍生之苦,守住这祖宗江山,十三弟断不可早早的弃了眹去,还是尽快养足了身子替为兄分忧才是啊,十三弟是眹唯一可托付仰仗之人了。这本《大义觉迷录》是眹亲自提审曾静后编写的,十三弟可要帮眹刊印出去,收拾一下那些读书人的心才好啊。”
十三爷接过书简单翻阅了几眼,便已知那曾静的供词已全部刊载在内。
四娘途径江南地区,见河运上水路两兵轮值有序,独不见当年盐帮的人,沿海地区的渔民也因朝廷修筑的河堤收益,不必再受那潮水淹没之苦,一路北上民生安定不见匪乱,李卫的勤政廉洁也得了百姓的口口相传,就连茶亭的店小二也知道甘凤池该被正法,国泰民安方是百姓之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