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却是躺在当年的床上,蓝碎花的土布帘子,砖土的地面,熟悉的背影趴在桌子上睡熟了,心头阵阵酸楚,泪花婆娑。
两个探头探脑的瞧着,蹑手蹑脚的探近了,趴着床沿忽闪着透亮的牟子仰着头看着,着实让人心疼的小人儿,稀罕到心坎的欢喜的脸儿……
“你就是姨娘吗?”丫头轻轻的问,
“叫姑姑才对!”小虎头反驳着,
“都好,都好”四娘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轻柔的笑答,
“你醒了?”杨毅听到说话声猛地从桌上起身,疾步到床边扶起正要起身的四娘。
“二哥。”四娘揣度着最合适的称谓,轻轻唤出,
两个小人儿已跑出去喊着醒了醒了,大哥、大嫂鱼贯而入,杨毅见着大嫂端着米粥进来,又不见格格的影儿,知道她多心便退了出去。
“你这丫头,这些年都哪里去的,非要躲的我去,如今却又一身的伤病回来,是要疼死姐姐我不成?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知自己照顾自己。”小兰嫂嫂嘴里轻骂着,泪已啪嗒啪嗒的拍着床沿的边……
“你且少说这些,还是让我先把脉看看。”大哥示意躺下,把脉的神情凝重了些,又紧接着舒缓了些,
“怎么样,可还好?”小兰嫂嫂问,
“还好。”大哥说完就退了出去。
“小兰嫂嫂,你知道我的身子骨一向硬朗,不过是这几日赶路急了些,累了罢了,休息个一两日便好,此次路经此处,不曾想你们都在,真好,小兰嫂嫂还是往年漂亮呢。”
“和我倒还装什么,你可知已昏睡几日,心疼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此番来了,定不走了。”
“我,”
“我什么,都什么年纪了,还不同我说说,这几年都是哪里受苦去了又?”
“我没受苦,真的,我这几年同明儿弟弟一处,有他照顾。”
“既然一处,怎么又分了?他呢?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说的明白。”
“嫂嫂别急,他,他”四娘一时想不到说什么好,
“你这丫头,还想匡我,我且不问,既然回来就依我的,先把粥趁热喝了。”
“爹他老人家可好?”
四娘突然想着如若爹在,怎么会是大哥替自己把脉,爹又如何放心大哥做这些,大哥不是在朝为官吗,又怎么会,难不成爹出什么事?再看小兰嫂嫂躲闪的眼神,
“药煎好了,”格格说着掀帘子进来,又迟疑停顿了一下,待嫂子示意她走近,方细步笑迎着端进。
“格格,怎么好劳烦你端来。”四娘客气道,
“家里怎有什么格格,姐姐还不唤我妹妹吗?”说着已泪目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