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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雁复归北复绝然(二)

能和语嫣的再次重逢,是雁儿此次北上最欣慰的事,只是话语间对于语嫣的好意挽留一直微笑不答,送别了语嫣的不舍,心情仍难平复,虽劳顿多日,但眼前的激动仍无法一时退去。贝勒爷安排雁儿的住所仍是竹林,自然又勾起太多的回忆,想起那纷落的梅花,雁儿便忍不住随着月色踏雪寻梅,北京的天气已经是大寒,不一会儿的功夫,这院子里地上、树上、屋檐上飘飘洒洒的雪花就有了一寸多厚,又或许是太久没有看到雪的缘故,说不出的兴奋劲儿一下子上来,就像个孩子想要撒欢,一脚轻踩下去咯吱的雪声,清涤着干涩的心绪,透亮的片片银光泛荡着混沌的脑海,这世界似乎只有自己,任凭自由的追逐呼吸,这是只有自己的世界,可以放声呐喊的地方,梅花树上虽然没有梅花,但是一朵朵的雪花争奇斗艳,似比梅花更艳更绚烂更自由飞翔,雁儿不由随雪花飞舞起来,洋洋洒洒的书写着自己的乐章。

可是自由往往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一个声音突然的出现,刺耳的打碎着梦想的翅膀。

“雁儿”贝勒爷一声轻唤,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思念、焦虑、和爱恋。

雁儿呆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已经逃避了这么久,更加害怕再见到这样的温柔。

“雁儿,谢谢你来看它,自从你走后,我就不常到这里,我害怕再看到梅花开放的景象,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思念的悲伤,已经几年没有再开花了。”

“又或许这里确实不是它的家的缘故吧。”

“是吗?当初我着急移栽到这里,太过仓促,没有照顾它的感受是我的错吧。”

“它不会怪你的,毕竟它也曾经努力的开花过。”

“不知道现在起,我招来专门的园丁照顾它,它会不会再开花呢?”

“凡是有心过就好,不必太在意。”

“雁儿,这几年你过的好吗?明日我就要大婚了,万岁爷终于还是给我指婚了。”

“恭喜你,福晋等了这么久,也终于盼到了。”

“其实我好羡慕你,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方向。”

“无根才会漂泊,你有家,才有依靠。”

“你也可以去寻根,找寻你的依靠啊。”

“有些事是可以在乎的,有些事是随遇而安的,我早已是无根的落叶,去向随风罢了,至于根在哪里并不重要了。”

“你当真没有寻根归宗的心思吗?”

“呵呵,我本就是属于离开的那种人,能活着就很好了,如今我自由自在,何必再去自寻烦恼,是也好不是也好,又有什么分别,我还是我。”

“其实我也知道你本就是个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人。”

“我想想我是比较固执,想好了就会一根筋。呵呵。”

“不是想好,是你想的太多。”

“哦是吗?我不觉得,呵呵。”

“呵呵,我有时也猜不透你是成熟还是傻。”

“哈哈,那一定是傻了。”

“哈哈哈,你呀,这么多年了,还是一定没变。”

“都老了还没变呢。”

“你不老,是我老了,习惯了天天在朝廷里听那些算计来算计去的谎话,也都脸不红心不跳了,唉!这一身的功夫也荒废的差不多了,也早就不做那风花雪月行侠仗义的梦了,老了老了,世俗一个了。”

“已然如此,何必颠痴,明日大婚,早些歇息吧。”

“是啊,你也累了好几天了,早些回房吧,对了,不管打算什么时候走,也要等喝过我的喜酒再说,这可是你当初答应了的。”

“好吧,我答应你。”

贝勒爷探过雁儿的心思,果然是正如自己所料,单凭一个玉佩确实也说明不了什么,杨毅信中提到这件事,不过也是想在雁儿执意要走时,做个拖延阻拦的理由,至于效果如何,杨毅也是没有把握的,如果她当真是格格的亲姐姐,那就是格格的命,一个格格又怎么能再回到吕家,牵连到反清复明的大逆之罪上,作为知己好友,既然知道了这层缘由,就更不能轻易的再让她离开,即便是她自己不想,也不能看着她一步步走上不归路,一个玉佩不过是个物证,若要肯定就有有充足的人证,只有有人肯作证,雁儿就算是再想拒绝也说不出口了,看样子这件事要如实的告诉额娘和十三阿哥了,有了他们的出面,想必雁儿一定是走不了了。

贝勒爷的大婚自然是隆重之至,各路宾朋也都是皇亲国戚,一家人都忙着迎合着场面的事,雁儿入席喝过几杯后,实则无趣的很,留了小木头招呼几个弟兄继续吃喝,自己便悄悄的躲了后院透气,不一会儿十三阿哥也跟了过来。

“十三阿哥吉祥,您怎么不在前边坐席,也到了这里来了?”

“我也来躲清静的。”

“呵呵,十三阿哥也喜欢清静啊。”

“呵呵,雁儿姑娘,多年不见,如今看来更加英姿飒爽,听说还开了镖局?真是女中豪杰啊。”

“十三阿哥见笑了。”

“格格他们之前你也见到了吧?他们好吗?不知道收到贝勒爷的信后,可都安全离开了。”

“什么离开?他们都在老家等我回去呢。”

“雁儿姑娘还不知道吗?吕家勾结朱三太子作孽,四阿哥已经派人到吕家缉拿了啊。”

“什么?不可能,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雁儿摇着头说

“贝勒爷给杨毅的信应该早就到了才对,信你们没收到吗?来之前你知道不知道贝勒爷大婚的事?”

“信我不知道,可贝勒爷大婚我知道,是大哥告诉我的。”

“那就是信上说的啊。”

“您是说,他们会有危险?”雁儿焦急的喊着

“雁儿姑娘此次来京城,不是来躲藏的吗?”

“不行,我要马上回去。”雁儿推开挡在前边的十三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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