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急诊折腾了许久,终于挂上了水,韩火火也迷迷糊糊睡着。以往这种时候,她就是撑着也要自己一个人解决,但是有人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那么温暖又有力量的时候,韩火火感觉眼皮都掀不开了。
林翰森买了退烧贴,给韩火火贴额头上,又请护士拿了一个被子过来,把韩火火裹起来,然后靠在自己怀里,这才告一段落。
韩火火恍惚中醒过来,是因为一阵女人的哭喊。她睁开眼睛,看着走廊上坐在地上哭的中年女子,一身的鲜亮名牌,三十多岁。可是这一刻却像是个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头发乱蓬蓬的,任别人怎么拉都不肯起来。
原来是她的母亲去世了。
韩火火的知觉忽然之间觉醒,露在外面打针的手背,渐渐感知到了这冬夜的刺骨,即使暖气烘烘地吹着。汗毛也渐渐立起来,一切显得如此真实。
七岁的时候,韩火火想过,一切只是因为她太小,所以痛苦才会排山倒海一般;如果等她足够强大,会不会一切都会轻松点,也不会痛彻心扉。
可是,这个衣着光鲜的女人,却让韩火火瞬间明白,不论是哪个阶段,痛失所爱,都不是容易翻篇的事情。
注意到自己的衣角被绞紧,韩火火的脸色也十分苍白,林翰森伸手摸了摸她冰凉的手背:“怎么了?”
看着林翰森的眼睛,韩火火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歪了头,躺在了林翰森的胸前,抓紧他的手指,一种驯服的姿态。
这里面的意思,林翰森明白,伸手搂着韩火火的背,两人靠在一起。
打完针回家,已是凌晨三点。林翰森掺着韩火火回了房躺着,烧了开水让她服药。离开的时候,韩火火拉了他的手不放开。
韩火火也不说话,就是一直看着坐在床沿的他。
林翰森以为她不舒服,凑过去问她:“怎么了?”
韩火火轻轻伸手,挽上了他的脖子。温度和触感,都让韩火火觉得陌生和害怕,手指也有些颤抖。闭上眼睛,她轻轻亲了林翰森的脸颊。
本来不是打算亲这里,但还是耐不住心里的恐惧。
面对某人的猫爪挠心,林翰森对这个罪魁祸首忍无可忍,看她羞涩地瞥过脸,低头直接吻过去。
她的掌心贴着他的脖颈,力道中透着丝丝的紧张,手心里的热汗,更是映证了他的猜想——韩火火在努力贴近他。
一番亲昵之后,林翰森终于放过了韩火火,让她好好休息。
“我收回之前说的那句话。”韩火火说完就抿了嘴唇,仿佛见不得人。
那句话是哪句话?林翰森心知肚明,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以后不能随随便便就判我的生死。”
“但是,你也不可以再骗我。”这是韩火火心里最大的疙瘩。
“好,我不骗你。”说完,你翰森拖鞋上床,掀开被子躺在韩火火旁边。
吓得韩火火从床上立刻坐起来:“你做什么?”
这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啊!
林翰森无视她的炸毛,给自己盖好被子,然后一伸手,把韩火火搂在了胸前,两个人头碰头地睡在了一张枕头上,鼻息也缠绕在一块。
林翰森闭了眼睛,满脸是笑:“不是你让我诚实的?我现在就想和你躺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