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很隐晦,只有武功极高的公主注意到了。
即使她明显感受到得对方的善意,却也不解。
想了一会儿,没有思绪,她就不再想了。
看见颜太妃还没走,心中奇怪,没等她再细想,颜太妃便对着她福了一福。
“颜太妃这是?”
公主恰到好处的微笑,既不让人觉得疏离,也不至于过分亲近。
颜太妃温和的笑了:
“哀家代鸿之和韵之来道谢,他们很喜欢公主带回来的礼物。”
董鸿之和董韵之是大公主的一双儿女,分别只有十岁和七岁。
“鸿之和韵之近来可好?”
“多谢公主的关心,他们一切都好。”
“好。”
“那哀家就先告辞了?”
“嗯,太妃处理公务,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这次开口的是小皇帝。
“多谢陛下的关心,太医说哀家的身体康健。”
聊完家常,颜太妃也告辞了,辉夜殿明面上便只剩下司浮生、小皇帝和霜降三个人。
霜降在一旁提醒:
“主子,该用早膳了。”
“陛下早膳用了吗?不如和微臣一道。”
“正有此意。”
公主将怀里的小白猫放到了地上,这才移居室内。
外厅的中心摆放着一张不大的八角楠木桌。
楠树是楠唐的国树。
桌上摆着两碟贵妃奶黄包和两碗鸡丝薏米粥,还有一篮子的灵汉瓜果:
紫色的葡萄和绿色的哈密瓜摆在一起,让人食欲大动。
等两人都用完膳之后,公主和小皇帝继续聊起了之前的话题。
“陛下对容太妃之死怎么看?”
她一边喝着霜降新上的大红袍,一边问道。
小皇帝端起紫砂茶壶,给自己又添了一杯:
“皇姐是说······前怡王!”
公主摇摇头又点点头:
“前怡王虽然狠毒,也不至于毒害自己的亲身母亲······
微臣是说,容太妃都已经死了,还是知会前怡王一声为好。
总归,母子一场。
不过,还是别让他出宗人院,那人全身都是毒,万一到时候在灵堂上闹起来就不好看了。
让他在院里烧烧纸钱、表表哀思就行了。”
“还是皇姐想的周到。”
小皇帝对怡王实在是没什么印象。
在当皇帝以前自己是没资格一见,当皇帝以后,怡王就因谋反被关进宗人院了。
过去在宫中的传言里,他记得这位二哥总是和妖异、不详这两个词绑在一起。
总让人觉得不是什么善类。
公主叹息了一声:
“其实怡王也是个可怜人。”
“何出此言?”
“唉——”
公主又是一声叹息。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小皇帝及时开口劝道。
公主眼前一亮:
“贾谊的《鹏鸟赋》,看来裴相书教的不错!”
“就是有点儿啰嗦。”
小皇帝赶紧抱怨。
公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裴相是鑫梁难得学问与政务两专的大鸿之才,陛下就知足吧!”
“我说的是实话嘛!”
小皇帝委屈地摸了摸脑袋。
公主若无其事地咳了声:
“前几年,裴相因为耽于政务,家中最宠爱的小妾跟别人跑了······您作为皇帝和学生,更应该体谅他!”
小皇帝恍然大悟:
“难怪!可为什么不赏个美人给······
哎呀!皇姐你怎么又敲我!”
“要时刻注意仪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