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嬷嬷替夏菡沫洗漱,神色苦恼一筹莫展,“小姐,嬷嬷不知当讲不当讲,可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小姐可否为老奴解惑”
夏菡沫身子顿了顿,停下卸簪子的手,“你是想问我跳崖一事对吗?”
嬷嬷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嬷嬷不知小姐打算,可跳崖一事一直是我这几日的心结,老奴实在想不出,聪明如小姐为何会做出如此糊涂事”
夏菡沫转过身看着她,“不知嬷嬷年轻时可有喜欢的人,在我失忆的时候,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摸着梳妆台上摆放昙花的叶子,神情恍惚悲惨一笑,“爱上不该爱的人,即便再冷静自若,都无法对他完全放手,因为我的不顾一切,就为了让他一生铭记而失去我爹,这样大的代价已经将我完全击溃”
冰凉的叶子摸在指尖,就像自己这颗冰冷破碎的心,“我算计一切,从绝顶峰上跳下,不仅是为了离开即墨临风,还是为了让宫溪羽放手,我知他那日离去后,暗地里派人盯着我,跳崖不过是让他心肝情愿的放手,他们我一个都不想伤害,那就都得不到,永远都不出现在他们面前”
嬷嬷身子颤抖的拉住夏菡沫的手,“沫沫,不要再报仇了,既然当初决定远离他们,那就不要在计划刺杀即墨宫舒,他太厉害,你再聪明,都不会成功的”
夏菡沫冷冷一笑,“他再厉害,还不是在皇子之争中丢了做皇帝的机会,是人就会有弱点,他的野心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嬷嬷看着她不听劝阻,心里难受发酸,“你这样只会让你和他不得善终,孩子,放过你也放过他吧!”
想起即墨临风,夏菡沫指尖发颤,“不管我们如何不善终,我爹的仇我一定会报,弑父之仇,不共戴天”
宫溪羽看着暗卫递给自己的消息,心里震惊紧紧盯着纸条,手指颤抖的抓在掌心。
“消息为何会迟这么多天,你们就是这样办事的”
暗卫看着发怒的皇子,沉着冷静的说道,“主子,侯爷暗杀一事让即墨宫舒愤怒不已,我们之前派遣的人被他捉住,所以才会推迟”
宫溪羽心里翻涌,想起夏侯这样一位铁血忠胆的人,自己的恩师,居然被如此残忍杀害,心里恨意再也隐藏不住,眼睛爆红,身上的青筋暴突,一声悲愤怒涛的嘶吼,“啊~~”
“即墨家族,天启王朝,我宫溪羽一定要将你们颠覆,血海深仇为之覆灭”
庆尘握紧拳头,眼睛微红的看着皇子发泄心中的仇恨,想起夏菡沫,眼神狠辣一拳砸向案桌上的昙花叶,花瓶应声而碎。
七天后染布坊,夏菡沫看着眼前成色绝佳的衣服,抬起手轻轻的摸了摸,眼里的精光流转。
“一切准备就绪了”
“大小姐放心,按照您的指示,这匹布已经被王妃预定好了,今日就可交货”
“很好,记住再检验的时候,不能有水靠近”
“是,我们已经安排好一切,这次检验的人就有我们安插的人手,绝对万无一失”
摄政王府玲珑院,贴身侍女脂儿轻轻给王妃披上披风,摸了摸她冰冷如玉的手,心里一阵心疼。
“王妃,这里风大,回去吧!”
王妃摸着亭柱,神色祥和带着点点怀念,“脂儿,我是不是老了很多,最近做梦老是梦到王爷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看这个亭子就是他年轻时候惹我生气,为了给我赔罪,硬生生命人拔了紫竹,建了此亭”
脂儿偏头轻轻摸了摸眼泪,“王妃,摄政王一直都记着您的好,明日就会回来,脂儿已经命人赶制衣服,傍晚就会送来”
“脂儿,你跟我一起长大,从宫里跟到这里,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脂儿破涕而笑,“王妃说的什么话?能伺候您,脂儿是最有福分的,明日大将军会来和您们一起团圆吃饭,王妃这下可欢喜放心了”
清晨,“脂儿,这衣服颜色会不会太艳丽了”
王妃神色苦恼的看着衣服,轻轻拉扯着,怎样看都感觉不自在。
脂儿笑眯眯的看着她,“王妃,这件衣服可是很衬托女人的娇嫩,看,多好看啊!王妃一下子就像刚刚嫁人的少妇,靓丽多姿,迷人朝气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