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比在场诸位都难看的谢奶奶,撑着拐棍走过来,抓住尼基塔另外一条胳膊:“我知道你这孩子心里有怨,可依依和南城是无辜的,有什么不满咱们稍后坐下来慢慢说,至少这会儿,这会儿……”深吸一口气,“算老太婆我求你,南城和依依走到今天不容易,你就让他们把这个仪式先办完再说好不好?”
可曾见过谢奶奶跟陌生人低声下气地说话?而且对方还是个和她孙子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再依依心里的疑云越来越厚重。
从始至终,被打断精心策划仪式的谢南城,都没吱一声,见谢奶奶这个表现,再依依下意识扭头看他一眼,就见他眉头紧锁,一脸阴沉,身体也绷得直直的,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可在这一瞬间,再依依莫名联想起驮碑的巨鼋来,下一刻又在想,假如要是让他知道她把他和那种长的类似“王八”的物种联系到一起,不知道会气成什么德行。
但失神只是眨眼工夫,随即她的心情又被厚重的乌云笼罩住,到底还是问出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咬咬嘴唇,颤声补上一句,“关于埃吉尔的。”
表情各异的众人不约而同保持了沉默,到最后还是锡予迈步上前,轻轻拉了拉尼基塔的袖子,扬起小脑袋,抿抿嘴,小声嗫嚅:“阿姨,我就这一个愿望,您能不能……”
大家屏住呼吸,其实等了还不到三十秒,却全都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最后等来尼基塔一声叹,她半蹲下来,让视线和锡予持平:“这么看你,真的很像从画里飞出来的天使。”
锡予抿抿嘴,小声说:“谢谢。”
尼基塔表情缓和下来:“你已经很幸福了。”
锡予垂下眼皮:“嗯。”
尼基塔露出一抹透出苦涩的笑:“他明明那么喜欢你。”抬手摸摸他的发顶,“还曾救过你的命不是么?”
锡予睫毛轻轻颤抖,牙齿在下嘴唇上硌出两个印,半晌,什么都没说,默默地退了回去。
再依依先看看貌似养成习惯,默默站在她身后的谢南城,再看看一脸隐忍的锡予,最后环顾了一圈自己的亲友团,狐疑的表情转为显而易见的不安:“果然是埃吉尔他出了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