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再依依经过“偷袭事件”后,肯定会仔细反锁房门,搞不好因为他今晚的留宿,还会搬张桌子堵住房门,来个夸张的“双保险”;但谢南城可就不同了,那是巴不得对方潜进来,所以不但不会锁门,甚至还清清楚楚留出一条门缝。
外面的人不可能看不到那么宽的一条门缝,可这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来找他,是谁?
房间里虽然黑,但走廊是亮的,幽幽的灯光顺着门缝钻进来,倒也耀明门口这小片地方。心跳如擂鼓的谢南城,只要歪歪脑袋就能窥到来人,可他还是在手握上门把的同时,视线也跟着手一起定格在门把上,最后还是没能一鼓作气拉开门,而是低声问了个:“谁?”
软软糯糯,动人心弦的童音,低低地回复了一句:“我是锡予。”不用报上名讳,只要吱一声,就能知道他是谁。
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只要能来就是好的,谢南城猛地拉开房门,一眼对上歪着小脑袋,面无表情看着他的小天使。
诶,这一幕怎么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呢?灵光一闪,谢南城突然想起来,上次去墨西哥,回国前最后一夜,他堂堂谢南城竟栽了跟头吃大瘪,当时锡予就是这样站在门口。
定睛再看,更觉要老命——那个锡予,身上也穿着这套印满小黄鸭的睡衣,怀里搂着的,也是只鸭宝宝的抱枕……哎呀我的妈呀!谢南城内心深处飙出纯正东北腔。
门已打开,可谢南城却半天没反应,像一截木头桩子呆愣愣地杵在门口,锡予微皱眉头,默不作声往前迈了一小步。
动了——这只人面兽心的小恶魔动了!谢南城触电般的向后弹跳两大步,一双手也交叠在一起,紧紧捂住口鼻:“又想玩什么?”气息受阻,含糊不清。
因为谢南城的后退,门口无障碍,锡予一派天真的偕同鸭宝宝闪进门来,并反手带上门,室内陡然一黑,眼睛还没适应突然的暗环境,一时间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谢南城有点小紧张——这是自己亲儿子,就算明知道对方要折腾他,他也不舍得把对方怎么样?甚至还要尽可能让对方玩得尽兴,呃,难度系数,略高……
僵持半天,最后还是谢南城忍不住,轻咳一声:“锡予,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是……”
锡予用了一声“嗯”接住谢南城话头,清清嗓子,童音清越地说:“我想过了,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
谢南城没听明白:“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