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他,再依依转向兰姑,笑着说要找锡予说一声。
锡予明白要是有他在,再依依和谢奶奶的谈话内容肯定受限,所以后来安泽宇随谢南城回到现场,他还是留在听不到交谈声的地方,和几天不见的斑斑亲昵游戏。
获悉要留下吃晚饭,锡予抿抿嘴,冲着再依依粲然一笑,这个笑容,有打动人心的力量。
安泽宇始终跟在再依依左右,而谢南城更是舍不得再依依从他视线中消失,急忙把谢奶奶抱上轮椅,推着轮椅追过来。
于是除了去布置晚饭的兰姑之外,先前在那边谈话的几人,全都看到锡予这个笑脸,安泽宇摸下巴:“啧啧,都说了,我是正义的英雄,看吧,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谢南城眼睛一亮,接着脸上浮现为人父的慈爱温和表情。
哭得眼睛红肿的谢奶奶也笑起来,由衷感叹:“我们家锡予,笑得真好看。”
晚饭的氛围,总体来看,有点微妙——虽然再依依和谢南城同桌吃饭已经不是一两回,可这里毕竟是谢家,他们结婚七年来,还是头一回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正儿八经吃顿晚饭。
谢奶奶和兰姑忍不住擦眼抹泪,安泽宇抬起头来,龇牙咧嘴:“我说谢家奶奶,您老不知道这样对消化系统的负面影响非常大嘛?”举起左手,拿食指挠挠额角,露出一副若有所悟的表情,“莫非是担心我们下回还来蹭饭,所以用这种方法谢客?”
这番说辞效果非常明显,登时就让谢奶奶和兰姑改换表情,只是气氛稍显尴尬,安泽宇把目光投向锡予,被他赞为“万能搭档“的锡予瞬间会意,接着稍稍酝酿酝酿情绪,就开启闪亮登场模式,炮口自然是对准傻笑中的谢某人的。
就见锡予将筷子认真摆放在玉雕筷架上,调整坐姿,扬脸正视谢南城:“虽然我们现在是端你的饭碗,吃你的大米了,但此前你更多次端我们家的饭碗,吃我们的大米——”举起双手,挓挲开十根手指,“这些手指数不过来的次数。”
谢南城呆愣愣地眨眨眼:“啥?”
锡予抿抿嘴:“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吃了我们好多回,也该我们吃你一回了。”
摸着心口说,锡予把“你”和“我们”分得一清二楚,叫谢南城胸闷气短心绞痛,但锡予好歹主动找他对话,也算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的喜人进步……
想到这里,谢南城瞬间就像阿q附体,笑吟吟地纠正道:“锡予,你误会了,这里也是你的家,端这里的碗,吃这里的米,是既合情又合理的,不必计较什么‘礼尚往来’。”
倘若退回到知焉还在时,锡予肯定怼回去:“我是姓‘再’的。”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再者说,谢奶奶也在桌上,目光炯炯将他望着,他要是强调姓氏,肯定会给谢奶奶一个不小的打击,何况他心底的天平早就偏向谢南城……锡予抿抿嘴,露出一个灿烂笑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