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于冒险精神,打都打不服的谢南城,到底被程宇槿的眼泪泡软了心,此后不再尝试“上刀山”、“下油锅”之类危险游戏,简言之,就是对自身没有实质性伤害的游戏。
所以说,只要谢南城生出兴趣,才不会因为“臭棋篓子”这种理由,不敢跟人挑战——说到底,只是懒得花时间陪老年人玩罢了!
“后来来我发现下棋不但陶冶情操,对识人辨物也大有助益,所以这些年略作研究,虽然水平和您老这种高手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但用来消遣还是勉强够格,如果岳父大人不嫌,和小婿切磋几盘如何?”为了博好感的谢南城,咬文嚼字酸溜溜地说。
再泊钧听完后,微笑颔首:“闲着也是闲着,切磋切磋也好,不过——”
谢南城皱眉:“怎么?”
再泊钧表情温和:“南城啊,再有什么要求,还是把舌头捋直了说吧,这样文绉绉的,总感觉有点……诶,怎么说呢,动机不纯?”
黄鼠狼给鸡拜年,动机能纯么?谢南城端出牲畜无害地笑容:“爸,看你说的——”顺杆往上爬,在称谓上也套起近乎来,“咱们是一家人,我哪敢抱持什么不纯动机跑你面前嘚瑟啊!”
坐在旁边小沙发上,拿着宠物刷毛器给斑斑梳毛的秦淑离,听到谢南城这话,冷哼一声:“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面对的还不是井绳,而是当初狠狠咬过自己的那条毒蛇呢!”
话糙理不糙,但“那条毒蛇”正在努力向善,总不好太过打消人家积极性,再泊钧挑手拢在嘴边,作势轻咳两声,引得秦淑离侧目后,颇具威严道:“难得大家都开心,还翻旧账做甚?何况原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我刚刚那么说,就是在闲磕牙,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秦淑离抬头剜了再泊钧一眼:“就你是好人。”
再泊钧笑起来:“你说你,都多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
看着再泊钧和秦淑离你来我往的互动,谢南城发自内心的艳羡,这样才是夫妻,他此刻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和再依依到了这个年岁,也可以用宠溺地口吻对再依依说出类似的话……
坐在另一侧看书的花倬云,时而发呆时而笑,并不插嘴说什么。
之后他们几人移身去到棋牌室,因再泊钧是长者,又把很大一部分闲暇时间耗在这上面,所以想要下什么棋,用哪套规则,都让谢南城来选。
谢南城环顾一圈,最后将视线定格在再泊钧和锡予先前下过的西洋棋上,笑着说:“嗯,上午瞧着爸和锡予下这棋,看得我很激动,也想尝试一下,可没好意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