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老师叹息:“这件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明明知道谢知焉是那种个性偏激阴暗的孩子,之前以为没收她的穿刺针,并通知过她的家长,而我本身也和她开诚布公地谈过,就当没事了,哪里晓得她家长根本就不在意,而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那么多穿刺针,没收完了还藏新的,我一直认为那种百年世家出身的孩子,应该懂规矩有教养,哪想到他们谢家居然把孩子惯成这样,哎……”
走在最前面的园长因为心里搁着事,并没有听到跟在后头的老师们窃窃交谈,自然没能及时阻止她们。
于是这些吐槽一字不漏地钻进谢奶奶耳中,叫她那张老脸不大会儿工夫换了几个颜色,简直无地自容,越想越后悔,来之前怎么就把知焉这茬给忘了,有这个要账精在,她还主动送上门来让人家打脸,不是脑抽犯贱么?
封闭门一打开,众人惊诧地发现身为行凶者的知焉没有躲起来,反倒回到案发现场,呆愣愣地盯着楼梯平台。
见此情景,生怕再出什么意外的田欣老师率先冲过去,一把抓紧知焉的轮椅,谨防知焉在惊慌之际做出过激举动,随后循着知焉的视线望向平台,那里并没有锡予的身影,不过浅色的pvc地板上,明显留下几块暗红色的可疑污迹。
被大家一吵,知焉终于有了反应,一抬头就对上谢奶奶的眼刀,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轮椅被抓住动不了,她就把自己佝偻的小身子尽可能往田欣老师身上凑去。
心急如焚的田欣哪里注意到知焉的反常举动,她只在乎:“谢知焉,再锡予呢?”
知焉瑟缩了一下,闯下大祸知道害怕的她红着眼圈小声回答:“对不起老师——”伸手指向那些污迹:“之前他明明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趴着,可等我再回来,他就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自己走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如果那个受伤的孩子是被人带走的,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园长,想到这里,谢奶奶缓了口气,谁让自己当年犯糊涂惹上这麻烦,错了就是错了,而且园长也认识她,瞒是瞒不住的,她想搞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于是豁上老脸,主动上前,居高临下盯着知焉:“说清楚,为什么要伤害其他小朋友?”
听到谢奶奶的质问,知焉将咬合不齐的小碎牙磨得直响,怨毒的目光扫向赵诗涵,那与年龄相去甚远的眼神让成人看到都觉得胆战心惊,何况是被恐吓过的赵诗涵。
谢奶奶也没错过知焉的反应,看得她七窍生烟,无与伦比地难堪愤怒令她不顾形象,当众发飙:“你个不开事的孽障,我在问你话呢,为什么伤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