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说完了谢惜芙，又看了一眼翻着白眼不知还有没有气的香宁，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杜姑姑赶紧追出去送他，屋里还有陈姑姑和白姑姑两个管事的，陈姑姑用肩膀拱了一下白姑姑，对她道：“你去看看还有气没。”

白姑姑扭头瞪她一眼：“你怎么不去看，你不是挺胆大的吗？”

陈姑姑皱着眉头回瞪白姑姑，白姑姑也不示弱，跟她对峙起来。陈姑姑最终无可奈何地挪动了步子，走到香宁身边被她那骇人的样子吓住了，不住地拍着胸口，总算缓过来之后，再不敢看香宁的脸，便扭过头去，伸出两根手指在香宁的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

一次之后，有些惊骇地收回了手，不敢相信地又试探了一次，这回才最终确定，站起来对白姑姑说：“好像没气了。”

“什么？没气了。”白姑姑吓了一跳，快步走过来，伸手也试了一试，发现真没气了，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对陈姑姑道：“这可怎么办？”

听见这两人的对话，在场的人都有些不敢置信，跟身边的人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见了震惊。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不到一盏茶时间竟然就被活活打死了，有些人还交头接耳起来。

白姑姑赶紧对陈姑姑说：“香宁虽是婢女，但也是山庄的人，如今竟在我们眼前被打死了，这如何跟主子交代。你快去告诉杜姑姑，让她把王大人留下，赶紧派人通知主子，以求得他的示下。”

“好。”陈姑姑这回也不犟了，赶紧快步走出去追王大人和杜姑姑。

陈姑姑走后，白姑姑对在场的人说：“今日之事在没得到具体解决办法之前，你等不能说出去半个字，否则戒律所会重罚。香宁已经死了，是怎么死的，你们也都看见了，因此我奉劝各位一句，都好自为之。”

她话毕，再也没人交头接耳，屋里立时安静下来。

白姑姑又指了几个人，命令道：“你们几个把香宁从这里抬走，就先……抬到戒律所。”

“是。”那几个人领命开始搬动香宁的遗体。

白姑姑看了一眼谢惜芙，对小梅和小香道：“你们俩留下伺候何娘子。”

谢惜芙经历了这一场胆战心惊，又眼看着香宁面目骇人地死在屋里，她实在有些不愿再住这座院子，对白姑姑道：“姑姑，我……我害怕住在这里，能不能……”

白姑姑冷眼看着她：“这事不由我做主，我可以帮你转达，成不成的我就不知道了。”

“多谢姑姑。”谢惜芙朝白姑姑施了一礼。

白姑姑点了下头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屋里的人走光以后，谢惜芙便让小梅和小香整理了一番屋子，把地上的血迹清扫干净。

小梅对谢惜芙说：“娘子，我们若听你的别去跟管事说昨晚的事，香宁也不会死得这么惨。”

小香也说：“是啊，香宁平时虽然恶了些，但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了，我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跟小香说的一样，谢惜芙看着香宁就这么死了，心里也不好受，她心知自己说让她们别去告知管事其实恰好是在激她们，就盼着她们去告知管事呢。香宁会有这种下场，跟她有直接关系，可以说是她一手促成的，只是当时她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而已。

她对小香笑笑：“大家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谁能想到王大人看起来斯文有礼的，竟下得这般狠手。”小梅想起刚才王大人凶狠的充满戾气的样子就觉得可怕，说完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小香也一脸恐惧道：“真是太可怕了，恐怕在那些人眼里，我们这些人低贱地还不如一条狗。”